“試一下。”林守拙說。
“不行。”張黑子攔住他,“剛才那水是地脈倒流,這火是香火反噬,你再動它,祠堂可能直接跳到明年。”
王寡婦冷笑:“那我山歌隊的排練時間豈不是白搭?”
陳三槐沒說話。他盯著沙漏,左眼發燙,金線在視野裡跳動。他知道這東西不是工具,是債主——師父塞進他眼裡的槐木符不是恩賜,是二十年功德的分期付款單。
他抬手,一拳砸向供桌。
拳風掃過沙漏,金光炸開。祠堂內所有物件瞬間變慢——香煙凝滯,紙灰懸空,連王寡婦甩出的招魂幡都停在半空。
沙漏發出一聲鐘鳴。
三百根金線同時繃直,每根線末端都懸著一個村民的虛影。那些影子開始忽老忽少,像是被快進又倒帶的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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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會仙法!”貨郎衝進來,肩上扁擔忽快忽慢。左邊籮筐的豆腐變成豆花,右邊籮筐的活魚凍成冰雕,又瞬間解凍,魚眼翻白。
陳三槐抬手,軍體拳第七式改“封印”為“調速”,拳風一轉,香火流向改變。貨郎的扁擔穩住,豆腐不再變,魚也不再凍。
“時間流速,一比一點五。”他說。
林守拙立刻從工具袋裡抽出一張彩紙,折成紙馬。紙馬落地,四蹄一蹬,衝出祠堂。
半分鐘後,紙馬回來,背上騎著個紙兵,鎧甲上浮現出倒計時:715943。
“他們被派了任務。”林守拙說,“七十二小時,送完三百單。”
沙漏底座的火焰圖騰突然變紅,投出新字:“時間債務,每日利滾利。”
太爺爺的機頂盒自動切換畫麵,二十年前的影像跳出來:年輕的陳三槐師父跪在地上,手裡攥著槐木符,另一隻手按著徒弟的眼眶。
“不是贈功。”陳三槐低聲說,“是貸款。”
張黑子把哭喪棒插進影子,綠光暴漲。地底暗河的倒影浮現——本該修複的隧道正在以百倍速度老化,石壁剝落,露出威廉·孔的笑臉。
“他在偷時間。”張黑子說。
沙漏突然發出鐘鳴,金光再閃。這次投在地上的,是一份虛擬合同。乙方署名處空著,隻有一行小字:“以陰陽兩界快遞網絡為質,換取七天時間豁免權。”
林守拙抬頭:“太爺爺的街舞團還能跳多久?”
沒人答。
陳三槐把沙漏抱進懷裡,溫熱,像揣著一顆活的心臟。他低頭看自己焦黑的手,沒鬆開。
祠堂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三百紙兵列隊入場,鎧甲上倒計時閃爍。走在最前的胖娃娃舉起令牌,上麵刻著新的契約條款。
陳三槐盯著那行字,左眼發燙,金線繃得發顫。
沙漏底座的火焰圖騰突然一跳,射出一道光,照在供桌上。光斑凝聚,顯出最後一行字:“訂單未完成,時間不歸還。”
王寡婦冷笑一聲,袖口一抖,染發劑罐的殘片滾進掌心。
張黑子把哭喪棒從影子裡拔出來,綠光熄了。
林守拙蹲下,用指甲蓋在功德箱底部劃了一下,鏽斑剝落,露出一行極小的字:“六道輪回,服務到家。”
陳三槐抬手,軍體拳第七式打出,拳風掃過沙漏。
沙漏金光一閃,投在牆上的字開始倒計時:65959。
貨郎的扁擔突然一沉,左邊籮筐的豆腐開始冒熱氣,右邊籮筐的活魚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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