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那邊冷笑：“你們救得了他，救得了整條鬼商路？這雨才剛開始。”
他手杖一敲，棺材蓋徹底掀開，藍色毒粉如雪噴出，混著雨水漫向四周。三具陰兵戰甲瞬間腐蝕，肩甲像蠟一樣塌下來，露出裡麵空蕩蕩的軀殼。他們沒停，反而加快腳步，直撲陳三槐。
陳三槐抄起石磨往地上一砸，磨盤裂開一道縫，他把懷裡剩下的豆漿全倒進去，雙手一搓，漿液飛出，潑在三具戰甲上。豆汁沾甲，冒起白煙，腐蝕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再潑一碗！”他衝湯映紅吼。
湯映紅二話不說，掀鍋又倒。整鍋奶茶湯潑出，酸液與毒粉在空中相遇，炸開一片彩虹煙霧，像是誰在陰間放了場劣質煙花。陰兵動作一滯，甲片開始冒泡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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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槐趁機衝上去，一腳踹開棺材蓋，伸手就往裡塞冥鈔。三張防水鈔剛落進去，他大喝一聲：“查封！”
冥鈔遇毒即燃，火苗呈現金色，順著夾層燒進去。太陽能板“啪”地炸裂，藍色結晶迅速融化，變成一灘冒著氣泡的毒水，順著棺材縫往下流。
威廉臉色一變，轉身要走。陳三槐一把拽住他領帶，把人按在棺材邊上：“你拿冰毒當能源？陰兵是機器？還是說——你們想把整條鬼商路改造成毒品輸送帶？”
威廉咧嘴一笑，牙縫裡滲出藍血：“陳老板，你管得了毒，管得了需求嗎？陽間快遞都用無人機了，陰間憑什麼還得靠腿跑？”
“那你也不能拿鬼當電池。”
“鬼？”威廉咳嗽兩聲，指著遠處開始抽搐的陰兵，“他們早不是鬼了。他們是資產，是流水線上的零件。你師父當年教你的那一套，早就過時了。”
陳三槐一拳砸在他臉上。
威廉倒地，眼鏡碎了，手杖滾進泥裡。陳三槐抓起棺材蓋就要砸，湯映紅突然喊：“彆！這棺材還在充電！”
他低頭一看，太陽能板雖然炸了，但夾層裡還有根導線連著地下，正冒著微弱電光。他順著線往土裡挖，挖出一塊金屬盒，上麵刻著“六道輪回·能源調度中心”。
張黑子這時爬過來，手裡捏著半截燒雞，虛弱地說：“我影子……剛才啃的……不是真雞。”
陳三槐盯著他：“那是什麼？”
“是……陰兵的魂核。”張黑子吐出一口藍沫，“他們把魂抽出來，做成燃料……這雨……下的不是毒……是灰。”
湯映紅臉色變了：“魂灰混合冰毒，遇水即燃，能激活最低級的拘魂程序。他們不需要陰兵清醒，隻需要它們動。”
陳三槐盯著那口棺材，突然笑了：“好啊，棺材改儲能盒，陰兵變電池，連鬼差的影子都開始搞副業。這年頭，連死都不讓死個明白。”
他把石磨往棺材口一卡，封住毒源，轉頭對湯映紅說：“還有幾鍋湯？”
“三鍋。”
“全潑了。從這兒到上遊，一路潑過去。彆讓這雨再往下流。”
湯映紅點頭，轉身去取鍋。張黑子扶著棺材站起身，哭喪棒往地上一杵：“我……還能巡一程。”
陳三槐看了他一眼：“你影子歸你了，彆再讓它替你上班。”
張黑子咧嘴，剛要笑，突然身體一僵，影子猛地抬頭，衝他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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