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靜了一秒。
然後,一個賣紙錢的老頭當場拆了自家棺材,改成花圈架。一個紮紙屋的小夥把太陽能板撬下來,焊進骨灰龕。連牆角那隻野貓,都叼著半截挽聯,跑去貼在自家窩門口。
“轉型了。”張黑子喃喃。
“不是轉型。”湯映紅站在人群後,低頭翻賬本,“是清算。”
她翻到一頁,上麵列著“六道輪回”集團所有資產,從棺材、洗眼液、紙童毒粉,到威廉的象牙手杖,全被劃上紅線,備注:“轉為殯儀公共資產,收益納入陰德基金。”
“你什麼時候列的?”陳三槐問。
“你燒咒印那會兒。”她抬頭,“趁你忙著,我把合同補了。”
他沒說話,把手機轉向她:“來,說兩句。”
她接過手機,站在靈車旁,背景是飄揚的紙紅旗。
“從今天起。”她聲音平靜,“所有殯儀服務,必須持證上崗。掃碼可查資質,假一罰十。違規者,陰德清零,陽壽打折。”
她頓了頓,把手機遞回去:“這叫數字陰治。”
直播結束,靈車緩緩啟動,四個紙輪轉動,冥鈔在輪轂上燃燒,驅動軸承,發出輕微的“哢噠”聲。車尾拖著一串青煙,像條尾巴。
陳三槐正要跟上,楊石頭提著夜壺衝進來,壺嘴冒著熱氣。
“出事了!”他喘著,“有人冒充殯儀顧問,在城南賣假執照!”
“長什麼樣?”張黑子問。
“穿西裝,戴墨鏡,手裡拿個二維碼牌,說是‘地府認證中心’派來的。”
湯映紅冷笑:“地府哪有二維碼牌?”
“遊魂乾的。”陳三槐摸出哭喪棒,扔給張黑子,“去拓個印。”
張黑子接過棒子,反戴工作證,一溜煙跑了。
半個時辰後,他帶回一張紙,上麵是拓印的假執照。印章歪斜,編號亂碼,但最奇怪的是,往生咒刻錯了字,把“往”寫成了“住”。
“這錯字……”湯映紅盯著看,“怎麼跟哭喪棒上的咒文一樣?”
“本來就是從棒頭拓的。”張黑子撓頭,“我順手拿它蓋了個章。”
陳三槐拿過紙,彈出一顆算盤珠,壓在拓印上。珠子滾了一圈,突然停住,指向印章邊緣一處暗紋。
“這不是假的。”他說,“是地府舊版臨時許可,二十年前就廢了。”
“誰還在用?”湯映紅問。
“想冒充的。”他把紙折好,塞進賬本,“但既然拓出來了,就不用再抓人。”
“為什麼?”
“明天。”他掏出一疊防水冥鈔,“所有殯儀服務,必須貼新防偽標。掃碼能查真偽,還能看陰德積分。”
湯映紅挑眉:“你連積分係統都做了?”
“機頂盒裡。”他拍了拍口袋,“太爺爺跳完舞,順便錄了個認證程序。”
她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笑了。
“你這是把地府bureaucracy搬到陽間?”
“不。”他把賬本遞過去,“是讓bureaucracy自己走流程。”
她接過本子,翻開,看到新增一頁:“陰德認證中心操作手冊”,底下附著二維碼。
她掃碼,手機跳出一個界麵,標題是:“殯儀服務資質查詢”。
輸入編號,頁麵顯示:“持證人:無。狀態:冒用已記錄。陰德50。”
“行。”她說,“這係統能用。”
靈車停在作坊外,紅旗還在飄。陳三槐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車頭。機頂盒屏幕亮著,太爺爺正跳到高潮,一抬腿,把旁邊紙人踢翻。
湯映紅站到他身邊,沒說話,隻是把手裡的賬本往他懷裡一塞。
“接下來呢?”
他看了眼手機,直播回放還在跑。評論區刷著:“靈車能跑長途嗎?”“骨灰盒能連ifi嗎?”“以後燒紙還能開發票嗎?”
他一條沒回,點開後台,把“殯儀設備改造”項目拖到“已完成”欄。
然後新建一條任務:
“婚慶轉型籌備組——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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