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槐搖頭,“我不需要合法。”
他抬起手,金線在腕上微微發亮,“我隻需要它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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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還想說話,但身體突然僵住。
賬簿開始自動翻頁,一頁頁飛速倒退,最後停在某一頁,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陳三槐”三個字,每筆交易後麵都標著“未結清”,利息滾了二十年。
地縫裡的紅線突然收緊,猛地一拽。
陸離整個人被拖下去,像被賬本吸回去。他沒掙紮,隻是最後看了陳三槐一眼,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地磚合攏,紅線消失,隻留下一道焦痕。
高台上,閻羅王盯著生死簿,簿子又翻一頁,新出現一行字:
“月老職位空缺,暫由功德沙樹代管。”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抬手把吸管從案台撿起來,塞回耳朵裡。
陳三槐低頭看手腕,金線還在,溫度沒變。
他伸手,把功德簿從懷裡拿出來,翻開第一頁。
不是財務報表。
是湯映紅的字:
“今日湯底:桂花+薑糖,忌口:陳三槐討厭薄荷。”
他合上簿子,抬頭。
湯映紅還在原地,桶空了,手沒放下來。
“你早就知道?”他問。
“知道什麼?”她反問。
“這條線。”
她看了眼自己腳踝上的金線,又抬頭看他,“二十年前,你燒第一張紙那天,火苗竄得特彆高。我熬湯的鍋底裂了條縫,湯灑出來,火‘轟’一下變藍。”
她頓了頓,“那天起,我每次熬湯,鍋底那條縫都滲出一滴金液,落進湯裡。沒人喝到,但湯賣得特彆好。”
陳三槐沒說話。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
火與湯,紙與鍋,一個燒錢,一個忘情,本該兩清的東西,偏偏在某個節點撞上了,像兩筆不該對上的賬,硬是平了。
高台上的輪盤徹底熄了,裂像垂著頭,生死簿合著,閻羅王坐在那兒,像尊被拔了電源的雕像。
審判庭裡安靜得能聽見金線在地底穿行的聲音。
陳三槐往前走了一步。
湯映紅沒動。
他再走一步,兩人之間隻剩一步距離。
金線從手腕到腳踝,繃得筆直,微微震顫,像一根被撥動的琴弦。
他抬起手,沒碰她,隻是輕輕碰了碰自己手腕上的線。
線熱了一下。
她呼吸頓了頓。
他低頭,從懷裡摸出一張防水冥鈔,正麵印著“相親禮金”,背麵刻著“附:反訴狀副本”。他捏著鈔邊,輕輕一搓,鈔票散成沙粒,順著金線滑下去,沒入地縫。
沙粒落到底,姻緣池深處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某本舊賬被合上。
湯映紅終於開口:“你這人,連表白都像在做審計。”
陳三槐沒笑。
“我隻是不想欠。”他說,“尤其是你。”
她看著他,三步距離,一根線連著,中間什麼都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
高台突然震動。
生死簿自動翻開,新一行字浮現:
“陳三槐,湯映紅,陰德聯結度98.7,係統備案:自然生成,不可逆。”
閻羅王盯著那行字,良久,抬手,把吸管從耳朵裡拿出來,輕輕放在案台上。
他沒再說話。
審判庭煙散,裂像垂首,金線深埋地底,無聲流淌。
陳三槐沒動,湯映紅亦未動。
兩人之間,一線牽兩世,陰德為契,紅線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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