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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的人。”陳三槐冷笑,“想偷技術。”
“要不要收了他們?”
“彆打草驚蛇。”陳三槐想了想,“讓他們拍。但得改點東西。”
他轉身從香爐底下抽出一根導線,接到路由器天線上,又用指甲在銅錢邊緣劃了幾道,嵌進電路板裡。
“現在他們每拍一次,都會自動下載一段病毒。”他說,“叫《閻羅催債提醒》。半夜自動播放,音量最大。”
張黑子樂了:“損。”
“做生意嘛。”陳三槐拍拍手,“總得有點售後服務。”
可事情沒完。
半小時後,一個穿西裝的遊魂突然衝上直播台,舉起手機大聲宣稱:“我是威廉·孔認證代理人!這個路由器侵犯六道輪回集團知識產權!立即下架!”
彈幕瞬間靜了一秒,隨即爆炸。
“假的!”
“上次那個炸彈也是他們裝的!”
“打他!”
陳三槐沒動,隻朝張黑子使了個眼色。
張黑子慢悠悠站起來,哭喪棒往地上一頓。棒頭刻著的往生咒亮了一下,一道藍光射出,精準照在那人手機屏幕上。
“滋啦”一聲,屏幕裂開,冒出黑煙。手機從手中掉落,摔在地上斷成兩截。
“執法記錄儀損壞。”張黑子麵無表情,“按陰律,非法傳播虛假身份信息,拘押七日。”
那人還想掙紮,張黑子反手一棒敲在肩窩,魂體當場扭曲,被拖進了路邊下水道井蓋。
直播畫麵切回陳三槐的臉。
他清了清嗓子:“剛才那位是同行派來的水軍。我們不怕競爭,但請尊重消費者知情權。”
彈幕再次刷屏。
“支持正版!”
“主播牛逼!”
“求上架紙電動車,帶倒車雷達!”
陳三槐看向林守拙:“聽見沒?市場需求。”
林守拙猛點頭:“我連夜畫圖紙!”
湯映紅這時走過來,遞上平板:“這一晚交易額折合陽間幣值約八十六萬,扣除成本,淨賺六十二萬。”
“分三成給輪轉王。”陳三槐說,“香爐借用了他的服務器。”
“他已經自動劃走了。”湯映紅苦笑,“還留了條消息:‘下次記得交稅,不然派ai來查賬。’”
“正常。”陳三槐把銅錢收回袖中,“做大了就得交保護費。”
他抬頭看天,第一縷晨光正爬上屋簷。遊魂們依舊排著隊,秩序井然。有人燒完紙,還會主動幫彆人掃碼教學。
林守拙忽然拽他袖子:“三槐,你看後台。”
陳三槐接過平板,瞳孔一縮。
訂單列表最上方,跳出一條新記錄:
【下單人:匿名】
【收件人:陳太公】
【物品:骨質疏鬆靈一瓶】
【附言:爸,藥收到了嗎?記得按時吃。】
陳三槐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指在“確認發貨”按鈕上懸著,遲遲沒點下去。
湯映紅輕聲問:“回不回個話?”
他搖搖頭,把平板遞回去。
轉身時,他踢到一塊鬆動的地磚,低頭一看,下麵壓著半截燒焦的補丁,正是昨晚畫運輸路線用的那片。
他彎腰撿起來,正要扔進香爐,卻發現補丁背麵多了一行小字,墨跡未乾:
“南洋專線今日開通,支持貨到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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