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陳三槐點頭，“所以動作要快。湯老板潑完湯就撤，彆戀戰；張黑子負責外圍警戒，發現異常立刻拉鈴；林守拙探到主油管後，用紙馬咬斷接口，不要硬拆。”
“萬一拆不開呢？”
“那就燒。”陳三槐從懷裡掏出那包“月老牌忘情水”，撕開包裝，倒出幾粒藥丸碾碎，撒進沙漏邊緣一圈凹槽裡。
沙漏猛地一震，內部沙流逆轉，浮現出一個新的標記——一顆倒計時的沙漏圖標，數字開始從“180”往下跳。
“這是什麼？”張黑子問。
“倒計時。”陳三槐說，“三炷香。輪轉王給的時間上限。過了這個點，鑽井台自毀，我們全得埋這兒。”
孟婆湯老板娘冷笑一聲，提起保溫桶走向煉油廟方向。她的背影筆直，腳步沒停。
林守拙牽著四匹紙馬轉身，低聲道：“走，乾活。”
張黑子蹲下身，把勾魂鈴掛在腰帶上，從懷裡摸出半包辣條嚼了起來。“爆米花算工傷補貼，記得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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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槐沒說話，隻是把最後一張gps紙錢貼在沙漏底部，設定為全局追蹤模式。一旦任何成員失聯，信號會立刻報警。
他抬頭看了眼天。
依舊灰蒙蒙的，沒有星，也沒有風。
但他知道，有些事已經沒法回頭了。
他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裡唯一的應急號碼，按住語音鍵。
“行動代號：護油。”他說，“所有單位，進入預定位置。目標——切斷主油管，摧毀提煉中樞。重複一遍，這不是演習。”
手機屏幕暗下去。
下一秒，遠處傳來第一聲悶響。
像是地底有什麼東西被強行撬開。
緊接著，沙漏震動，探測馬傳回畫麵：第三管道出現異常波動，硫含量驟升，油流加速。
“開始了。”陳三槐低聲說。
他抓起保溫桶塞進背包，背上沙漏，邁步走向裂縫入口。
腳下的碎石被踩出細響。
身後，紙馬輕嘶，鈴鐺微顫，投影屏重新亮起，顯示鑽井台已進入運輸軌道。
所有人都動了。
陳三槐走到裂縫邊，回頭看了一眼。
七條紅線仍在沙漏中跳動，中心節點的光越來越亮，幾乎刺眼。
他抬起手，準備下達最後指令。
就在這時，沙漏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蜂鳴。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檢測到外部信號注入，來源——月球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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