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安靜。
楊石頭低頭看自己還在冒煙的夜壺,伸手摸了摸壺身:“這玩意兒還能錄屏?”
沒人回答。
陳三槐走到窗前,抬頭望著那張通緝令。左眼的清單還在閃,但節奏變了。有些舊債的金額開始減少,甚至出現“已核銷”的標記。
他轉身看向湯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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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角落,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眼神沒看他,也沒看窗外。
“你怎麼做到的?”他問。
“不是我做的。”她說,“是他們自己反噬的。記憶一旦被喚醒,係統就會識彆為‘非授權控製’,自動觸發清算協議。我隻是……給了個開關。”
陳三槐點點頭。
他拿起桌上空碗,翻過來一看,底部刻著一行小字:忘情非解藥,記恨才是。
他差點笑出來。
“下次彆往我碗底刻字。”
湯映紅沒回應。她往後退了一步,身影漸漸隱進牆角的暗處。
“等等。”陳三槐叫住她,“你還藏著彆的配方?”
她停下。
“不止一種。”她說,“還有能讓人想起前世的,能看清謊言的,甚至……能讓死人短暫開口說話的。”
“為什麼不早用?”
“用了就得付出代價。”她說,“每喚醒一段記憶,就要燒掉一部分壽命。我不是不想救,是怕你們付不起。”
說完,她走了。
門沒關嚴,留了一條縫。
陳三槐站在原地,手裡捏著那隻空碗。
楊石頭走過來,把手搭在他肩上:“現在怎麼辦?”
“辦大事。”他說,“讓更多人喝上這湯。”
“可他們不一定信。”
“那就把通緝令打成海報,貼滿城隍廟。”陳三槐走向主機台,“再讓林守拙紮一批會飛的紙喇叭,循環播放證據片段。”
“審計團還在外麵。”
“讓他們等著。”陳三槐打開係統界麵,“既然他們要查賬,我們就給他們看真的。”
他調出後台日誌,選中所有異常交易記錄,點擊“公開溯源”。
屏幕一閃,所有數據流開始同步上傳至陰間公共賬本。進度條緩慢推進,每上升一格,天空中的通緝令就亮一分。
楊石頭掏出手機——其實是塊改裝過的機頂盒——點了點屏幕:“已經有人轉發了。酆都論壇熱榜第一,標題是‘判官陸離涉嫌金融詐騙’。”
陳三槐沒說話。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疊新冥鈔,這是特製版本,表麵塗層含微量記憶催化劑。隻要燒一張,附近鬼魂就能短暫恢複清醒。
“明天中午。”他說,“全城統一焚燒這批紙錢。時間定在午時三刻,陽氣最盛的時候。”
“要是有人攔呢?”
“攔得住嗎?”陳三槐把紙鈔放進保險櫃,“三十七個土地神都醒了,你還怕沒人幫忙?”
楊石頭笑了。
他提起夜壺搖了搖,裡麵還剩一點彩色殘液。
“要不要現在試個直播?就在這樓頂,對著通緝令講十分鐘真相?”
陳三槐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最怕出風頭?”
“以前是。”楊石頭把夜壺掛在腰帶上,“現在不一樣了。反正退休金早就被套沒了,不如搏一把。”
陳三槐也笑了。
他走到窗邊,望向遠處。
街道上,審計團的人還站著,但沒人再往前走。他們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通緝令,神情僵硬。
其中一個掏出對講機說了句什麼,很快得到回複,然後整支隊伍後退三步,原地解散。
風重新吹了起來。
陳三槐解開道袍領口的扣子,摸了摸鬢角。紙灰還在,但不再那麼刺眼。
他轉身拿起電話線——那根用三昧真火燒過的紙線——撥通林守拙的號碼。
“喂。”那邊傳來沙啞的聲音。
“明天中午。”陳三槐說,“我要十萬隻會喊話的紙鳥。內容很簡單——‘喝湯,醒過來’。”
對麵沉默兩秒。
“行。但得加錢。”
“加雙倍。”
“成交。”
掛掉電話,陳三槐坐回椅子,把算盤拉到麵前。
他用指甲蓋磕了一下最邊上的珠子。
這一次,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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