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的履帶碾過凍土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林野裹緊了夾克，哈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瞬間消散——北部據點比他想象的更冷，地麵結著薄薄的冰，遠處的矮山上還覆蓋著殘雪，連空氣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再往前開兩公裡就到了。”阿凱盯著導航儀，屏幕上的紅點正慢慢靠近目標。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不得不時不時搓搓手取暖，“老周說這裡的機械獸都是‘耐寒型’的，皮糙肉厚，普通子彈打不穿。”
蘇曉從醫療箱裡翻出幾副羊毛手套，分給大家：“我還帶了生薑茶，等會兒到了據點，煮給大家暖暖身子。”她的臉頰凍得通紅，卻依舊笑著看向窗外，“不知道他們的取暖設備怎麼樣，這麼冷的天，要是沒有足夠的燃料，肯定熬不住。”
說話間，遠處出現了一片低矮的木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茅草，外圍用冰磚壘起了一圈矮牆——這就是北部據點。車還沒靠近，就看到兩個穿著厚重皮衣的人迎了上來，他們手裡握著改裝過的獵槍，眼神警惕卻難掩疲憊。
“是聯盟的人嗎？”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開口，聲音因為寒冷有些沙啞。他是據點首領老耿，臉上刻著風霜的痕跡，雙手布滿凍瘡。
林野跳下車，遞過齒輪徽章：“我是林野，來自磐石城。這位是蘇曉、阿凱，還有綠洲新城的老吳。我們來幫你們解決機械獸和取暖的問題。”
老耿接過徽章，手指在上麵摩挲了幾下，眼裡終於露出一絲光亮：“可算把你們盼來了！上個月機械獸偷襲，我們損失了不少人，燃料也快用完了，再這樣下去，真要撐不住了。”
跟著老耿走進據點，林野才發現這裡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糟——木屋的窗戶沒有玻璃，隻用塑料布勉強遮擋，寒風從縫隙裡灌進去，屋裡的溫度和室外相差無幾。幾個老人和孩子裹著破舊的毯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角落裡的火爐裡隻有一點點火星，燒的是劣質的煤渣。
“先解決取暖問題。”林野放下工具包，轉頭對老吳說，“你們綠洲新城的太陽能技術，在這麼冷的天能用嗎？”
老吳蹲在火爐旁，摸了摸煙道：“太陽能板受低溫影響，效率會降低，但我們可以改造一下，加上保溫層。另外，這裡的凍土下說不定有煤層，找到煤，就能解決燃料問題。”
老耿眼睛一亮：“我知道後山有個舊煤窯，就是年久失修，不敢進去。要是能把煤窯修好，我們就有燃料了！”
當天下午，林野和阿凱帶著幾個據點的年輕人，去後山修煤窯。煤窯的入口被碎石堵住，寒風從縫隙裡往外灌，林野用磁控扳手撬開碎石，阿凱則在入口處搭建了簡易的支架，防止坍塌。“裡麵可能有瓦斯，得先通風。”林野拿出隨身攜帶的瓦斯檢測儀，小心翼翼地探進窯裡，“濃度不高，通風半小時就能進去。”
蘇曉則留在據點，給老人們和孩子處理凍瘡——她把帶來的草藥煮成湯，用溫熱的毛巾敷在凍瘡上，再塗上藥膏，動作輕柔又熟練。“這藥膏能促進血液循環，每天塗兩次，過幾天就會好很多。”她一邊給孩子塗藥，一邊叮囑，“晚上睡覺前，用溫水泡泡腳，彆用太燙的水，容易凍傷。”
老吳則帶著人改造太陽能板——他們給太陽能板裝上了厚厚的保溫層，又在板下鋪設了加熱絲，用少量電力維持溫度，確保太陽能板能正常工作。“這樣改造後，就算氣溫降到零下十度，也能發電。”老吳擦了擦額頭的汗，雖然天冷，他卻因為忙碌出了不少汗。
傍晚的時候，煤窯終於修好了。林野和阿凱帶著人，用簡易的礦車運出了第一車煤。當黑色的煤炭被倒進火爐，火焰瞬間旺了起來，屋裡的溫度也漸漸升高，孩子們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圍著火爐拍手叫好。
“今晚終於能睡個暖和覺了！”老耿搓著手，眼裡滿是感激，“謝謝你們，要是沒有聯盟，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野笑著搖頭：“我們是一家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明天我們再想想辦法，解決機械獸的問題。”
第二天清晨，林野和阿凱、老吳一起，勘察了據點周圍的地形。他們發現據點西邊有一片開闊的平地，是機械獸常來的路線。“我們可以在這裡挖陷阱，再裝上門檻式的能量屏障。”林野在地上畫著圖紙，“陷阱裡放捕獸夾，上麵用樹枝和凍土掩蓋，機械獸踩上去就會掉進去。能量屏障用太陽能供電，平時收起，發現機械獸再放下來，能擋住它們的去路。”
老耿立刻召集據點的人，跟著林野他們一起挖陷阱。凍土堅硬，一鎬下去隻能留下一個小坑，大家的手都磨出了水泡，卻沒人抱怨。蘇曉則在陷阱旁種上了幾株耐寒的警示草——這種草在機械獸靠近時，會發出淡淡的熒光，能提前預警。
下午的時候，陷阱和能量屏障都準備好了。林野打開能量屏障的開關，淡藍色的光牆瞬間升起，像一道堅固的城牆。“這樣就安全多了。”阿凱拍了拍手上的土，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就算機械獸來了，也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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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機械獸的嘶吼聲——是“耐寒型”機械獸！大家立刻做好戰鬥準備，蘇曉帶著老人和孩子躲進木屋，林野、阿凱、老吳和據點的年輕人則拿著武器，守在能量屏障後。
很快，幾隻體型龐大的機械獸出現在視野裡，它們的皮毛覆蓋著冰霜，爪子在凍土上留下深深的痕跡。機械獸朝著據點衝來，卻沒注意到地上的陷阱，幾隻機械獸踩空，掉了進去，捕獸夾瞬間夾住了它們的腿，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剩下的機械獸想繞開陷阱，卻被能量屏障擋住。林野立刻下令開槍，能量槍的子彈打在機械獸身上，雖然沒穿透它們的皮毛，卻讓它們更加暴躁，瘋狂地撞擊能量屏障。“再加把勁！它們撐不了多久！”林野大喊著，又開了一槍，正好打在一隻機械獸的眼睛上，機械獸嘶吼著後退，轉身跑了。
其他機械獸見勢不妙，也紛紛轉身逃跑，掉進陷阱的機械獸則被大家合力解決。戰鬥結束後，大家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終於把它們打跑了！”老耿激動地握著林野的手，“以後我們再也不用怕機械獸了！”
當晚，據點裡舉辦了一場熱鬨的晚宴。火爐裡燒著新挖的煤，屋裡溫暖如春，大家圍坐在一起，吃著熱氣騰騰的肉湯，聊著天。老耿拿出珍藏的果酒，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這杯酒，敬聯盟，敬我們的未來！”
林野舉起酒杯，看著眼前的人們，心裡滿是感慨。從西部據點的春耕，到水源基地的找水，再到北部據點的破冰，聯盟的腳步遍布了這片燼土的每一個角落，也把希望的種子播撒到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第二天清晨，林野他們準備離開，前往下一個據點。老耿和據點的人都來送行，他們給聯盟帶來了不少煤炭和耐寒的種子：“這些東西雖然不多，卻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以後聯盟有需要，我們北部據點一定全力以赴。”
裝甲車駛離北部據點時，林野回頭看了一眼——能量屏障在陽光下閃著淡藍色的光，木屋的煙囪裡冒出嫋嫋炊煙，孩子們在雪地裡追逐打鬨，笑聲清脆。他知道，這裡的凍土已經破冰，希望的種子已經生根，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裡？”阿凱握著方向盤，笑著問。林野打開聯盟地圖，指了指東部的一個工業據點：“那裡有舊世界的工廠，我們去看看能不能修複，要是能造出更多的機械和武器，聯盟的實力就會更強。”
蘇曉從背包裡拿出醫療手冊，補充道：“我還可以教他們怎麼預防工業事故，保障工人的安全。”老吳則拿出能源資料：“我們可以用太陽能給工廠供電，讓工廠重新運轉起來。”
裝甲車在凍土上行駛，陽光灑在車身上，像一層金色的鎧甲。林野打開收音機，調到聯盟的頻率，裡麵傳來各個基地的消息——西部據點的小麥長勢良好，水源基地的蔬菜豐收了，綠洲新城的太陽能板又生產出了一批，每一個消息都讓人振奮。
“你聽，”蘇曉指著收音機，眼裡閃著微光，“聯盟越來越強大了，我們的家園也越來越好了。”林野點點頭，心裡忽然想起了城主說過的話：“聯盟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而是所有人的同心協力。隻要我們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就沒有建設不好的家園。”
裝甲車繼續前行，朝著東部工業據點駛去。車頂上的齒輪旗幟在風裡獵獵作響，像在宣告著聯盟的成長。林野知道，這趟旅程還在繼續，未來還會有新的挑戰，新的困難，但他更知道，隻要聯盟同心，隻要希望不滅，人類就一定能在這片燼土上，重建屬於自己的文明，讓凍土開花，讓希望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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