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看著身後油膩膩臟兮兮散發著難聞氣味的男人,一時根本就想不起這人是誰。
“白穗,是我我是張強啊!”
他激動的對著白穗說著,甚至想要衝上來,不過馬上就被秦臨川給攔下了。
“乾什麼。”
秦臨川冷冷的盯著張強,嚇得張強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張強啊。”
白穗想起來了,那個聯合禿頭經理搶了她二十萬獎金的前同事。
“對啊對啊是我!!”
聽到白穗還能認出自己,張強立刻激動的應道。
“嗯。”
白穗瞥了他一眼就沒說話了,一個有仇的前同事,她已經很有素質了。
“誰啊?”
就在這個時候,張阿公的宿舍裡麵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一個佝僂的身影打開了門。
“張阿公,是我。”
秦臨川上前,張阿公點點頭,示意兩人進來。
張強的眼睛滴溜轉著,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兩人走進張阿公的宿舍,這間宿舍的條件看起來還可以,六人間,什麼年齡段的居民都有。
看樣子應該跟張阿公是一家的。
“硝石都在這裡了。”
一個年輕人從床底拖出一個麻袋,張阿公對著秦臨川說道。
“除了吃了,我還想要點藥品。”
“我老婆有糖尿病,她的藥快吃完了。”
說完張阿公就沉默了。
他的要求很難辦到,現在藥品本來就稀缺,糖尿病的專用藥更是如此。
再加上糖尿病也分幾種情況,藥不對症也不行。
避難所之前會給這些有基礎病的居民定時發放藥品,但自從血蝗蟲災之後,已經沒辦法維持了。
不是避難所不發,而是真的不夠。
“奶奶吃的就是二甲雙胍,很常見的。”
年輕人連忙跟著補充,他們要的不是胰島素針那些,就是最普通的二甲雙胍片。
糖尿病的常用藥,白穗空間是有的。
包括她放在臥室的醫藥箱裡麵也有,糖尿病屬於是老年人的常見病。
“一個月份的二甲雙胍就夠了。”
張阿公又跟著補充道。
“對半劈,我出二甲雙胍,你和陳鳳驕出吃的。”
白穗看向秦臨川,詢問。
張阿公這一麻袋的硝石預估一下她們三個人分分應該能用個一個月左右。
“你吃虧了。”
秦臨川搖頭,藥品值錢,吃的也值錢但沒有藥品值錢。
“回去我們再補一點給你。”
她想了想,說道。
“行。”
白穗點點頭。
張阿公沒想到這兩個小姑娘身上就有藥,他本來是想著讓兩人去外麵的時候多幫忙注意一下。
這些硝石他一直都沒舍得用,當時進避難所的時候,老婆子是把全部家當都帶上,把這宿舍塞的滿滿當當。
這麼多天下來,東西也空了不少。
“藥我沒帶在身上,你們得跟我去拿。”
白穗對張阿公的兩個孫子說道,看看這兩個人誰跟她去。
“我去吧。”
稍年長的哥哥說道,現在避難所也亂,他妹出門還挺危險的。
“行,走吧。”
白穗隨意道,背了一背包的罐頭過來,結果一個都沒用上。
三人快速確定了交易內容,走出房間外麵的張強立刻迎了上來,對著白穗討好的笑笑。
“白穗,你記得我們之前那個經理吧,他現在在一百區住著呢,天天賺不來積分被他老婆孩子給趕出來了。”
“一個孤家寡人的,嘖嘖嘖,哪天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白穗看都懶得看張強一眼,她知道張強的意思。
試圖以她和他的共同敵視對象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從而獲取一些利益。
但白穗真沒這個時間理會這些。
“白穗白穗!”
眼看白穗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張強一下子就急了,連忙壓低聲音。
“你也很討厭那個狗雜種吧?”
“你給我兩個肉罐頭,我幫你把他殺了怎麼樣?!”
“那個雜碎做的事情真的太缺德了,簡直不是人!”
“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後他還騷擾辦公室的女同事,把他的姘頭弄進公司頂了你的位置。”
“之前你那個項目二十萬的獎金,他一個人就拿了十九萬!”
“這些錢他一分都沒給他老婆,直接給他那個姘頭買了個包!”
張強一邊快速又絮叨的說著,一邊悄悄抬眼觀察白穗的表情。希望以此激起白穗對禿頭的敵視。
這樣的法子,他用過一次。
很好用。
白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張強,張強心裡的想法可以再明顯一些。
她讓他去弄死禿頭,然後他以此來威脅她。
她又不是腦子有坑要這麼做。
白穗現在形勢一片大好,在上麵那裡也算掛了號,為什麼要自掘墳墓?
殺人,放在現在也是個罪。
如果在外麵,遇上了那個死禿頭和張強,那她可以順手收拾了,隻要不被當場抓到就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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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避難所裡麵,這種事情哪裡能放到明麵上來。
“你是覺得你也是受害者?”
白穗嗤笑。
“我那二十萬獎金,再少你也有份。”
“如果禿頭沒把我弄走你連一毛錢都分不到。”
“況且如果不是你主動表忠心,禿頭能和你狼狽為奸。”
“現在開始撇清關係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應該帶著錄音筆吧?”
白穗瞥了一眼張強的口袋,他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仍強裝鎮定。
“什麼錄音筆,我還能用得起電,我隻是看不慣那個死禿頭而已,他早該死了!”
張強故作懦弱的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隻要白穗順著他的話說出一句不對的話,那他就能去殺了那個死禿頭,借著這個話坑她一筆!
他可是打聽過的,白穗現在在外麵的名聲可是很好,上麵的人也很看好她。
避難所現在鬥法鬥的厲害,她肯定不會自毀前程的,殺人這種事情,重要,也不重要。
白穗哪怕隻從手指頭縫漏給他一個罐頭都好。
“是嗎。”
白穗不置可否。
要讓張強失望了,白穗就扔下了這麼兩個字直接離開。
壓根不給他再發揮的機會!
也許是上一次的成功經驗讓張強太有自信了,讓他覺得一切都會順著他的想法來。
在他的認知裡,女人嘛,總是容易心軟,道德底線太高,心軟。
被辭退那時候白穗的退讓讓張強錯誤的以為她也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