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休並未離開太長時間,她也是一覺睡醒之後覺得神清氣爽,隻是嘴饞了,見卜知和冰川各自在入定修行,便也沒有驚擾二人,自行出了特管處去找吃的。
特管處在彆墅群裡顯得很平庸,如果不是無休看得到這重重陣法,走出大門後的她估計還真辨不得這有什麼奇異之處。
行至彆墅群大門處,她好心地給門口保安一張現畫的護身符。保安也是見過世麵的,在這種工作性質的地方當保安,對無休都已經走出去幾十米了還折返回來伸手問他要紙筆這件事也接受良好。
到後麵這張平平無奇的紙張救了他一命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對無休升起了濃厚的感激。
無休站在一家早餐店門口,聞到裡麵傳出的濃鬱香氣,原本還很饞的心思被驅散不少。
她盯著門麵,看著裡麵人聲鼎沸,生出感慨,這世間律法種種,總是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做一些知法犯法的事兒。
待她再一細看,發覺這店主做出令人成癮的廉價早餐,緣故是為了他重病不治的閨女。
無休感到了唏噓。她非理中客,無法代替那些因他早餐或多或少影響到生活的人行“懲罰”之事;亦是不能在知道這件事後當作無事發生。
她歪著頭站在那裡的時間有些久了,有個剛從裡麵出來的男人見她癡癡看著,還以為是沒錢吃飯,又轉身進去給她拿了一份包子出來遞給無休。
“喏,美女,吃吧。”
無休原本正在考慮是隨心而為還是隨性而做,見到遞到自己麵前還冒著熱氣的包子時,她不明顯地歎了一口氣。
此時天色還早,天際剛剛翻出魚肚白,日頭尚未升起,陰與陽的交界處總是夾雜著太多的灰。
混沌才是世間常態。
她伸出手,將裝包子的係帶勾到自己指尖,隨後直直看向男人,“你隨我進去一趟。”
男人一頭霧水,但無休的話無端讓他生不出反抗之心,隻好第三次回到包子店裡。
店裡的人不少,又有零星幾套桌椅板凳擺在那裡,因此顯得隻有二三十平的店麵很逼仄。無休掂著手裡的包子袋,穿過人群徑直往廚房走去。
那是開放性的廚房,包包子的是個中年女人,給她搭手的男人與送無休包子的男人有兄弟相。
無休抬起勾著包子袋的手,輕輕將手中的紙袋放在顧客取餐的台麵上,引起裡麵忙碌的夫妻二人後,她衝裡麵的男人勾了勾唇角,“我找你。”
現在無休身後的男人聞言上前一步,“這會兒店裡正來人呢,美女,你想乾什麼?”
無休側目看他一眼,手指在台麵點了點,又將視線落在動作依舊沒停的夫妻倆身上,“你們的包子做得很好。”
這話夫妻倆聽得多了,男人憨厚一笑,“哪裡哪裡,愛吃就常來吃!”
女人用胳膊肘捅了捅男人,手上動作不停,飛快地白了無休一眼,絲毫沒有掩飾她對無休的敵意,“閉嘴!乾活!”
男人嘿嘿一笑,聽老婆的話繼續手上的活。
無休身旁的男人也學著她敲了敲台麵,“你看見了吧?我哥和嫂子倆人忙著呢,你要真覺著包子好吃,以後常來,也不用為了親自誇一句找過來耽誤事兒吧!”
無休轉眼靜靜看向說話的男人,聲音不大,像是單純的疑惑:“你知道他們的包子是用什麼做的嗎?”
男人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本來是好心給美女送一袋包子,結果還是個瘋女人。
無休再次敲了敲台麵,又把視線投向廚房的夫妻,對著男人第二次說:“我找你。”
男人動作一滯,在聽見無休的上一句話後就已經忐忑起來,他放下手裡的工具,跟邊上的老婆低聲打了聲招呼:“我先跟她出去看看,讓阿桓先給你搭把手。我看我要是不出去,今天咱們生意都彆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