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由著他們打趣黃帝女兒竟然看得上他這條老龍,又聽他們說他與女魃之間始終神、妖殊途。
應龍的反應總是平平,頂多就是抬抬自己杯中的酒,懷著什麼陰晦的,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過的心思,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時至今日,當玄冥問起他女魃的去向時,應龍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在他們這些獸的眼裡,他與女魃應當是纏綿到天涯的關係。
他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從誰的口中聽到過女魃這個名字了。
應龍甚至生出一種恍惚之感,他張張嘴想說“她不是被流放到赤水了嗎”,但事實上,就連這個消息,也不是他親眼見到的。
應龍竟然有些可惜。可惜他不知女魃的去向。
自他遠遁南方,便再也沒有和女魃有過任何直接的聯係。更多時候他聽到女魃的消息時,都是一些尋歡作樂的酒宴上他們對女魃的惋惜。
偶爾聽說她去了赤水之北,應龍表麵看起來並不在意,卻原來悄悄記在了心裡,所以聽玄冥那麼問,下意識竟然想回答他。
但仔細一想,他又不確定自己的記憶是否準確,因此他沒有開口。
但旱魃他是有印象的。
他被降予神格不久,就與這個大名鼎鼎的旱魃有過交鋒。
他頂著尚未完全恢複的內傷被遣去製服旱魃。
初一聽來,應龍還以為玉帝要他去殺女魃,再一細思,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不論女魃還能不能重回昆侖,總不至於改個名字特地變作危害一方的旱妖。
旱魃輕而易舉地被應龍製服,但應龍也隻是將人趕到了偏遠北地,用尾巴畫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勒令那個醜陋無比的女子不許再出北地一步。
旱魃斜躺在地上看著他,一直沒有說話。
應龍等了片刻,見對方依舊沒有說話的打算,狠狠將龍頭對著對方醜陋的麵龐嗬了一口氣,運足了氣洪聲道:“膽敢再出北地一步,吾必將生吞了你!”
旱魃依舊沒有說話。
在應龍威脅完轉身飛走的那一瞬間,不知為何,他垂頭看了一眼怔怔瞧著他的旱魃。
他突然想到了女魃。
他寬慰自己,此地久旱不雨,既然他身為雨神來到此地,旱魃又被他禁錮在北地,自然是要為這方土地的人族降一場雨,省得說他來了不乾事。
應龍在那方天空飛了足足五個來回,尾巴甩的都要脫臼了。
可惜。
可惜他並未發現女魃的蹤影。
雨再下北地即將遭遇的就不是旱災而是洪災了,應龍收了架勢隻好擺起尾巴決定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再次路過旱魃所在之地的上空,它低垂龍眼看向地上渺小的那個怪物,不知對方是否也是天生地養的唯一一隻。
旋即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還有一個女魃珠玉在前,旱魃大約真的隻是擁有和女魃相同能力的一隻妖精。
回去之後,應龍將這丁點兒的歎息拋到一邊,繼續兢兢業業繼續自己的修行大業,隻是一直不得法門,雷劫曆了一年又一年,龍角與逆鱗也沒能再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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