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刻瞪起眼睛，露出不能接受的表情，“你！你！你怎麼能大庭廣眾之下就調戲我！”
賣花女離他更近了，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燃料味道，她微微皺著眉毛，表情嚴肅了些：“你剛才到底乾什麼去了？你出來的地方好像是……”她往發現男人的地方看了一眼，心裡沉了沉，“燃料艙。你究竟做了什麼？”
男人呼吸重了幾分，帶著被戳中心思的氣急敗壞，飛快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此時的甲板隻有他們兩個人時，心中飛快地盤算起怎麼最快的解決這件事。
殺了她！
男人迅速出手，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刃，力圖以最簡單粗暴的法子把發現這件事的人給消滅。
賣花女比他更快，她腳尖一挑勾起地上的花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它兜頭罩在了男人身上。
“哇！怎麼這樣啊？我不就是問問你，你急什麼？還想殺我？你不會真的做了什麼可惡的壞事吧？”
賣花女後撤幾步，看著男人表情變都沒變，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挑釁。
男人把花籃從頭上拔下來，籃子的提梁一度卡在他的下頜處，等他把提梁掰斷時再看四周，隻感受到一縷縷腥濕的海風，夾雜著深海裡的腐化味道鑽進男人的鼻腔。
他打了個噴嚏，眉毛皺得很緊，離開了原地。
燃料艙裡被動了手腳，這件事賣花女最先發現。不過每次郵輪靠岸都會再有船員做籠統詳儘的檢查，因此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再次和男人對上時，郵輪已經從另一個港口駛離，這次的目的地便是最終目的地了。
賣花女重新裝了一籃子花上了船，依舊遊走在人流中，把滿滿一籃子花賣的隻剩最後一支賣相不太好的玫瑰。
她遠遠地又看見了上次圍坐在餐桌旁的九個人，這次那個向她買花的人胳膊上纏了繃帶，看上去是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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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花女正要往前擠，就被身後的男人拍了肩膀。
她機警得很，立刻做出後撤回防姿勢，看見拍自己肩膀的竟然是甲板上那個男人時，賣花女的眼睛一亮，露出狡黠的笑，“喲！我還以為你會趁亂殺了我呢！”
男人被她一笑就晃了神，他尷尬地眨了眨眼睛，搖搖頭說：“我沒有那麼想。”
賣花女哈哈一笑，“行，知道了！還有一枝花，喏，送你！”
男人接過花，看著賣花女的眼神都變了，他瞟來瞟去，最後囁嚅著說：“在我們那裡，收了你的花，就是你的人了。”
船艙人很多，男人的聲音又太小，賣花女沒有聽清楚他的話，隻能看到他嘴唇動了動，很快又是一副下定什麼決心的樣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玫瑰，又直直看向她，很認真地說：“等我。”
畫麵暫時定格於此。無數冰粒像舊電視上的噪點一樣開始胡亂排列重組。
整個域也變得安靜下來。
卜知有些難懂地問：“這跟郵輪沉沒有關係嗎？”
唐宋表情很差，“難道是燃料艙被動了手腳後沒被及時發現？這畫麵中的男人我沒有任何印象。反而是剛剛那九個人……”
那九個人裡，其中八個正癱坐在這裡絕望地看著郵輪回放。
冰川好奇的則是另一點：“為什麼我們會看到賣花女的情節？”
無休這才將視線從彆處移向他們。
沉默片刻後，無休說：“因為她是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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