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蹲到無休身邊，腦袋微微垂著，知道錯了的模樣，“我一開始想幫阿鮫確實沒考慮到自己現在的情況。您答應下來後我倒是恍惚了一下，可思緒很快就被打斷，竟也忘了會給您帶來的影響。”
無休說：“無礙。”
“我……”冰川還想檢討自己。還沒張嘴卜知就知道他又要說一些酸溜溜的話惹無休心軟。正如冰川了解他那樣，他對冰川也已了如指掌。
“你什麼你？你不是擔心鮫人嗎？我看他好像在周問那裡出什麼事了，和你相交的因果線變得黯淡了。”
冰川順嘴說道：“他能出什麼事？昨天我才把鮫珠還給他，總不能今天他就又把鮫珠剖出來了。”
卜知看向冰川。
無休也看著冰川。
冰川被兩個人看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阿鮫不能這麼傻吧？他跟周問才認識幾天？”
無休淡淡提醒他：“他跟你也相識不久，和命牌中的鮫油之主更是素昧相識。”
冰川聽到這裡，頓時知道阿鮫可能真的乾了件這麼蠢的事。
他以為無休所預見的剖珠至少也是過陣子的事，誰知道鮫人能天真成這樣？
他擰著眉毛想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停下腳步回頭問卜知：“你這特管處也不管管他？”
卜知歪著腦袋枕在無休腿上，“管誰？周問嗎？他工作完成度很高，唐宋估計也不會管他的私事。”
冰川眼睛轉了轉，最後還是落在無休身上，他沒抱希望地提出問題：“鮫珠於周問之難並無用處，他要阿鮫剖珠做什麼？而且鮫人缺了鮫珠並不會死亡，我與阿鮫的因果線為何會變得黯淡？阿鮫為什麼會呈將死之兆？”
無休沒讓他等，很快給出答複：“鮫人失去鮫珠後有半炷香虛弱的時間，周問需要的也並非鮫珠。”
冰川被這句直白的話兜頭砸下，一時竟有些分不出這是什麼意思。他站在那裡，維持著轉身的姿勢，又因為無休的話硬生生頓住。
無休說：“阿鮫失去鮫珠不會死，失去歸海珠會。”
卜知聞言也坐直了身體，他不可置信：“周問拿得走鮫人體內的歸海珠？”
非水族生靈，是無法接觸歸海珠也融合歸海珠的。
無休偏頭看了看卜知，“他拿不走，有人拿得走。周問此舉屬無心，鮫人性命難保業已既定。”
冰川終於反應過來，明白阿鮫此時已經生命垂危，他急忙問：“周問房間在哪裡？”
卜知起身也要跟著去：“我帶你去。”
行至門口，卜知若有所感停在那裡回頭看向已經躺回椅子上的無休，下意識的，他張嘴喊了一聲：“神女……”
無休眼睛睜著，聽他喊自己微微歪頭看向卜知。
卜知本想喊她能不能一起跟著去看看，但腦子轉了一圈還是放棄，他搖搖頭，感受到冰川的急切，便語速很快地說了聲：“等我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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