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在夕陽的餘暉中駛回莊園,車輪碾過砂石路麵的聲音似乎都比往日急促了幾分。沈清梧靠在椅背上,左臂手肘外側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集市上那個冒失青少年造成的擦傷麵積不小,粗糙的石板地蹭破了皮肉,滲出的血珠與塵土混在一起,看起來頗為狼狽。她微微蹙著眉,並非完全因為疼痛,更多是一種身處陌生環境突遇意外的煩擾。
車子在主樓前剛停穩,身著筆挺西裝的伯納德管家已帶著兩個人迎了上來。那是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年男醫生,和一位推著銀色醫療車、麵帶溫和微笑的女護士。兩人都是東方麵孔,在暮色與莊園古典建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沈小姐,您受傷了?請放心,我們立刻為您處理。”醫生開口,是流利而溫和的漢語,他目光落在沈清梧的手臂上,帶著職業性的專注,動作自然地示意護士上前協助。
沈清梧心中掠過一絲詫異。莊園裡配備醫護人員並不稀奇,但眼前這兩位,氣質沉穩乾練,裝備專業齊全,與這休閒度假莊園的氛圍似乎有些微妙的格格不入。她道了聲謝,任由護士小心地扶住她的手臂。
“請隨我們來,處置室在這邊。”伯納德管家側身引路,方向卻不是主樓內常見的房間,而是沿著一條鵝卵石小徑,走向莊園一角那座略顯隱秘的、爬滿常春藤的塔樓。
塔樓內部彆有洞天。與外部古樸的石牆不同,裡麵是潔淨明亮的醫療空間,燈光柔和,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氣味。牆壁刷得雪白,靠牆擺放著不鏽鋼藥品櫃、處置台,以及一些沈清梧叫不出名字但看起來頗為精密的儀器。這裡不像臨時設置的醫務點,更像一個設備完善的小型診所。
醫生請沈清梧在處置台前坐下。護士動作輕柔且極為熟練地用無菌剪刀剪開傷口周圍的衣袖邊緣,暴露出的擦傷一片紅腫,滲著血絲。“可能會有點刺痛,請忍耐一下。”護士的聲音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
清創、消毒、檢查有無細小碎石嵌入、塗抹藥膏、覆蓋上透氣的敷料並用繃帶妥善固定……整個過程流暢、精準,兩人配合默契,顯然經驗豐富。他們的手法專業而輕柔,遠超處理普通擦傷所需的程度。
尤其讓沈清梧感到異樣的是,這位周醫生在清理傷口時,偶爾與護士交換的眼神,以及他們擺放器械、處理醫療廢物的習慣,都透露出一種經過嚴格係統訓練才能形成的規範,甚至帶著幾分大醫院急診科的高效節奏感。這絕非常規度假莊園所能、所以需配備的醫療水準。
包紮完畢,周醫生一邊摘下手套,一邊語氣自然地閒聊般問道:“傷口不深,但麵積較大,最近幾天儘量避免沾水。看沈小姐處理傷口時很鎮定,是學過一些急救知識嗎?”
沈清梧抬眼,對上醫生鏡片後平和卻隱含審視的目光,心中微動。她尚未回答,一直靜候在旁的伯納德管家便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用他那特有的、刻板而周全的語調解釋道:“沈小姐,請允許我正式介紹,這位是周醫生,這位是李護士。他們是駱銘先生為確保莊園住客的絕對安全與健康,特意通過合作渠道聘請的駐場醫療團隊成員,均來自一家聲譽卓著的國際醫療支援服務機構。駱先生認為,有備方能無患。他們的專業素養和保密性,請您完全放心。”
“原來如此,駱先生考慮得真是周到。”沈清梧麵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感激微笑,輕聲回應。
然而,內心的疑慮卻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漾開圈圈漣漪。一個以寧靜休憩為主題的莊園,即便追求極致服務,配備如此專業、甚至可以說是“高規格”的醫療團隊常駐,也顯得過於興師動眾,除非……這裡時常需要應對超出普通頭疼腦熱之外的緊急醫療狀況?或者,這坐落在角落塔樓裡的診所,本身就是為了某個不為人知的目的而設?
臂上的傷口已被妥善處理,疼痛稍減,但沈清梧卻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這座美麗莊園平靜表麵下,某種更深層、更隱秘的脈絡。那塔樓診所的白牆之後,隱藏的或許不僅僅是藥品和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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