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士兵聞言,頓時都神色一變,左右看了看,隨後都單膝跪下行禮喊道:“參見郡主。”
“都免禮吧。”清河郡主李婉寧款款向前走來,聲音溫如軟玉,淡淡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為何要大動乾戈?”
一個個士兵欲言又止。
剛才那廖方來的時候,可是頗為自得的自報家門過,他就是這清河郡主的親衛!
誰親誰疏,他們心裡難道不知道。
這清河郡主會秉公處理嗎?
士兵們一個個都是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清河郡主正要在開口說什麼,卻被剛剛那中年人打斷了。
“郡主,您要不休息一下。這等小事,還是讓下官代勞。畢竟,這也算是下官分內之事。
這中年男人,正是陵江縣縣令,褚雄。
剛剛這一番話,說的好聽,不過實際上暗指清河郡主有些越權了。
在大夏。
郡主固然地位尊貴,但是,卻無權處理地方事宜。
彆看褚雄隻是一個邊陲縣城的七品縣令,但是在這陵江縣,卻是實打實的“縣太爺”。
整個陵江縣的事情,都歸他一人統管。
這些皇親國戚,即使地位再尊貴,也不得插手地方事務,這是當年大夏太祖立下的規矩。
當然,規矩在這裡。
至於什麼時候規矩出現,什麼時候規矩不見,這裡頭自然大有說法。
褚雄今日的態度,與那日剛剛應見清河郡主時,又大不相同了。
因為他已經接到了上頭傳來的消息,這清河郡主的父親,韓王李爾,因為新政之事,犯了眾怒。
此刻,已經被天啟皇帝給拿了實權,關進了宗人府。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清河郡主此刻在褚雄眼裡,自然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郡主。
那韓王指不定哪天就被皇帝給砍了,到時候,這郡主的名頭,說不定也會被皇帝給奪了,貶為庶人。
原本陵江縣官場眾人都奇怪這清河郡主怎麼好好的跑到他們這偏遠縣城,收到韓王下獄的消息之後,眾人了然。
“褚縣令,請吧。”
清河郡主本就是心思聰敏之輩,這褚雄前後態度的變化,她略微一思索,心裡大致也明白了。
不過這些人的態度,她並不在意。
倒是那烏班圖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褚雄,隨後將目光投向了郡主。
清河郡主輕輕擺了擺手,烏班圖便點頭不語。
“說吧,到底發生麼了什麼事情?”
褚雄話音剛落,巡城司的一眾士兵都對視了一眼,全都義憤填膺,七嘴八舌的開始控訴起清河郡主的親衛廖方。
一時間,院落裡亂哄哄的。
“都住嘴,找個人來說就好!”這七嘴八舌的,到頭來,簡單的事情都會被搞複雜了。
結果這話一出,巡城司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誰來說。
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大人,還是屬下來說吧。”
就在這時,方勇從後麵擠了出來,朗聲說道。
“方勇,你也在此?那就由你來說說。”
“是。”方勇微微欠身,然後掃視了一眼麵色平靜的陸源,緩緩說道,“屬下輪巡到這繡坊附近時,得知繡坊內,有歹人打傷了護院,所有就帶著兄弟們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