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大門內側的烏班圖則沒那麼輕鬆。
他周身用氣血之力形成武士罡氣,抵擋了一些聲波侵襲。血跡順著他緊咬著的嘴角流下,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此刻烏班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真正淒慘的,是那些巡城司士兵和普通的護院家丁!
巡城司的士兵們,平日裡也算孔武有力,此刻卻如同被狂風摧折的麥稈,東倒西歪。
實力稍強的,如李二虎,雙目赤紅如血,嘴角掛著刺目的血沫,半跪在地,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痛苦低吼。
實力弱的,已經徹底癱倒在地,雙手死死摳著地麵,指甲崩裂,鮮血淋漓,身體不受控製地痙攣著。
耳朵,鼻子都滲出了暗紅的血跡。
而那些沒有修為傍身的普通護院,最為淒慘!
他們如同麵團一般,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的拍在地上,七竅流血,麵容因為極度的痛苦,全都扭曲變形。
這些人,一個個眼球暴突,布滿了駭人的血絲。
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劇烈抽搐、彈動,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生命的氣息在絕望的掙紮中飛速流逝。
就在這一片翻滾掙紮的血泊之中,陸源冰冷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繡坊管事,劉方忠!
這個之前對齊素素意圖不軌的卑劣小人,命倒是出奇的硬,竟也一路跟著混亂的人群逃到了這縣衙。
隻是此刻,他那張曾經帶著虛偽諂笑的臉,已然扭曲得不成人形。
粘稠的血液汩汩湧出,糊了滿臉。
他像一條瀕死的蛆蟲,在冰冷的地麵上瘋狂地扭動、翻滾。
劉方忠的雙手徒勞地撕扯著自己的喉嚨和胸膛,似乎想將那鑽進腦子裡的魔音摳出來。
瀕死之際,他的目光看到了冷冷盯著他的陸源。
“救……救我……救救我……”他的聲音如同破敗的風箱,斷斷續續,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絕望,眼神渙散,顯然是活不成了。
當然,如果陸源願意出手相救,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肯定可以將對方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隻是,陸源又怎麼可能出手相救呢。
陸源淡漠的看著在那邊不斷掙紮著,最後了無生息的繡坊管事,心中暗自說道:“就這樣死了,還真是有些便宜他了。”
陸源沒有再理會對方,而是轉頭看了看其他人。
一個忙碌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陸源的視線中。
正是章若海。
沒想到,章老頭在這聲波攻擊中,也是毫發無傷。
這老頭看起來,有點東西啊。
不過,這章老頭確實是醫者仁心。
每每有人受傷,他都是義無反顧的去救治對方,也絲毫不在乎對方身份高貴還是低賤。
這確實讓陸源心有感觸。
如今,整個縣衙的外堂,亂作一團,哀嚎遍地,空氣中混合著濃重的血腥氣味,令人作嘔。
李婉寧等人雖然安然無恙,但是麵對這突然爆發的聲波攻擊,也是有些心有餘悸。
所有人都心神俱震。
那尊矗立在街道上,紫光纏繞的黑鐵巨怪,此刻盲目的轉動著它的頭顱。
隻是一擊,居然就能隔著縣衙的核心法陣,讓眾人傷亡慘重。
陸源猶豫了半晌,看到那章老頭體力明顯已經有些吃力,麵色都略顯蒼白起來,搖了搖頭,還是朝著章若海走去。
這章老頭雖然想著當他半個兒子,但是拋開這些人說,對陸源卻是沒的說。
除開齊素素不說,在場的人裡麵,也就隻有這章老頭是真心和陸源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