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風雪越發狂暴,天地間一片混沌蒼茫。
然而,在以陸源為中心的三十丈範圍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肆虐的風雪根本無法侵入這片領域,他周身那尚未完全平息的灼熱氣浪,如同無形的熔爐,將落下的積雪瞬間蒸發殆儘。
陸源的身影就佇立在那邊。
他右手反握著那柄丈八長戟,長戟兀自震顫嗡鳴。
以他為圓心,方圓數十丈內,幽冥狼的殘肢斷骸散落一地,散發出濃烈刺鼻的腥氣。
“怪……怪物……”一名年輕的斬妖師失神地望著這片修羅場,下意識地吐出這兩個字。
烏班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此刻陸源將“烈陽一刀斬”徹底消化,在生死搏殺間將其推演、升華,化為了獨屬於他自己的、更為暴烈霸道的殺招!
這真正的是一種武道天賦啊。
烏班圖此刻有些自愧不如。
他研究這烈陽一刀斬的時間,遠遠超過了陸源,但是卻不如陸源這麼短時間的領悟。
公孫南死死攥著“墨雲”的韁繩,粗糙的皮繩深深勒進掌心。
他聲音嘶啞乾澀,“我的無相金身…烏家的烈陽一刀斬…廖家的燃血秘術…這......這怎麼可能?!”
眼見為實。如今他親眼見證了陸源施展了各種絕學,即使心中再難以置信,也不得不接受這違背了他信念的事實
烏班圖冷眼旁觀公孫南那陰晴不定的表情。
心底也不由升起一絲感慨。
想當初,他又何嘗不是和公孫南一樣充滿了震驚?
那種世界崩塌的感覺,他深有體會。
隻不過烏班圖本來就和公孫南不對付,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話。
他雙手抱著胳膊,故意嗤笑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弄:“不然呢?公孫‘大人’?”
“我烏家的‘烈陽一刀斬’可是實打實的玄階功法,其玄奧和晦澀,豈是你那黃級功法‘無相金身’可以比的?”
“你放屁!”公孫南一聽烏班圖居然將他的“無相金身”說成黃級功法,勃然大怒,“老子的‘無相金身’即使放在上京城,也是妥妥的玄階功法,豈是你空口白牙能夠汙蔑的!”
說罷,公孫南勒了勒韁繩,冷哼一聲,“我倒是懷疑,你們烏家那什麼‘烈陽一刀斬’是不是真的玄階功法,居然如此輕易就被人給學去,莫不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玄階功法’?”
“你......胡說八道!”
兩個人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烏家和公孫南本就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此刻更是有點一觸即發的架勢。
“胡鬨!你們兩個在乾什麼?”李婉寧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打斷了二人。
李婉寧麵色有些難看,口氣也更重了幾分,“如今妖魔環伺,青鸞使被赤目妖蝠牽製,陸先生更是深陷狼群,你們居然還在這爭長較短?!”
“那妖王真身更是隨時可能會降臨。你們......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郡主恕罪。”
“郡主恕罪。”
烏班圖和公孫南二人都躬身行禮。
“速速掃平這些妖魔,我們不能被困在這邊,否則,一旦妖魔真身降臨,我等全都要喪命於此!”
“是!”
眾人齊聲應道。
就在這時,一聲嚎叫聲再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嗷嗚——!!!”
這聲遠比之前任何狼嚎都更加暴戾,從黑暗深處傳來,穿透了風雪的阻隔。
狼群後方,一片被火把光芒勉強照亮的雪坡上,一頭體型遠超同類的巨狼緩緩現身。
它肩高近一人,渾身毛發並非純粹的幽黑,而是呈現出一種暗沉如鐵鏽的深褐色,仿佛浸透了乾涸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