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話音雖小,但是確實傳入了趙劼的耳中。
趙劼連連匍匐了幾步,靠近了上官淺一些,求饒道:“上官小姐,是我嘴賤,是我不識好歹,您就行行好,饒了我吧。”
這趙劼倒是難得起放得下,此刻居然作“痛哭流涕”的樣子。
陸源沒有理會匍匐在地的趙劼,不管這人是“惺惺作態”,還是真的心中恐懼。
對於陸源來說,那都不重要。
他剛剛之所以出手,也是為了殺雞儆猴,拿這趙劼來立威。
自從他們進入上京城以來,暗中窺視的目光就從未斷絕,反而越來越多的架勢。
陸源心中自然絲毫不懼,但是也怕一些魑魅魍魎來惡心人。
所以,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果斷出手,讓暗中的那些人清醒一點。
陸源不怕麻煩,但是卻討厭麻煩。
他看了上官淺一眼,自然明白上官淺的意思。
當眾擊殺一個尚書之子,固然痛快,卻會立刻將矛盾激化,引來大夏朝廷的介入。
雖然陸源並不覺得這大夏朝廷會為了區區一個尚書之子來找他的麻煩。
要知道,在入城的時候,陸源已經將自己斬殺南宮無敵的消息放了出去。
這會,消息肯定早已經傳入有心人耳中了。
雖然有人或許會質疑他說的真假,但是陸源實實在在的聖境氣息,卻是做不得假的。
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無需節外生枝。
他微微頷首,目光再次轉向跪地磕頭如搗蒜的趙劼,聲音漠然:“滾!”
話音落下,那籠罩在趙劼身上的最後一絲壓力也驟然消失。
趙劼如蒙大赦,幾乎虛脫,在護衛的攙扶下,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煙雨樓,連頭都不敢回。
大堂內,依舊是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劉掌櫃,帶路。”陸源的聲音打破寂靜,讓煙雨樓的掌櫃終於回過神來。
“是!是!陸大人,幾位貴人,請隨我來!”劉掌櫃心驚膽戰,愈發恭敬,連忙引著四人前往後院的“聽雨軒”。
聽雨軒清幽雅致,環境倒是讓陸源十分滿意,整個“聽雨軒是一個獨棟的小院,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一進院門,章紫嵐就興奮地揮舞著拳頭:“太解氣了!看那家夥以後還敢不敢嘴賤!陸源,你剛才那一下太帥了!”
齊素素也走到陸源身邊,熟練的將陸源的外袍脫下,輕聲道:“那人真的是活該,居然那樣說淺淺,要不是我現在實力太弱了,我都恨不得抽那人兩耳光。”
齊素素和上官淺雖然已經開始修行,修行速度也是突飛猛進,但是也還沒有達到抗衡先天武師的地步。
那趙劼的護衛以先天武師為首,還有一隊武師,還不是齊素素和上官淺可以對付的了。
上官淺此時神色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她看向陸源,分析道:“趙劼雖是個紈絝,但其父趙磐是實權兵部尚書,是聖上推行新政的得力乾將,屬於新興的‘帝黨’。我們初來乍到,與這等人物徹底撕破臉皮,雖不懼,卻會平添許多麻煩,打草驚蛇,不利於我們後續探查斬妖司之事。”
她的語氣冷靜而清晰,展現了她敏銳的嗅覺和大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