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用裂山刀撥開焦黑的碎石,指尖在那名施展血遁術的血影門弟子衣襟上拂過。皮質的腰帶扣觸感冰涼,他稍一用力,竟扯出一枚巴掌大的血色玉簡。玉簡通體泛紅,仿佛浸透了鮮血,表麵雕刻著盤旋的骷髏紋路,邊緣還鑲嵌著細小的血晶,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邪氣。
“這是……血影令?”江野眉頭微挑,他曾在《黑風域邪宗錄》中見過記載,這種玉簡是血影門核心弟子才能持有的信物,不僅能證明身份,還能儲存機密信息。他運轉靈力探入玉簡,指尖剛觸碰到溫潤的表麵,一股龐雜的信息流便如潮水般湧入腦海。
無數光點在意識中炸開,化作黑風域的地圖輪廓。三十七個閃爍著紅光的標記分布在山川河穀間,每個標記旁都標注著據點名稱、負責人姓名與修為——黑風寨後山密道負責人:血狼,凝氣四層)、斷魂坡西側石窟負責人:血鴉,凝氣五層)……最讓江野心驚的是,連黑風域最大的坊市“望月城”的地下黑市,都藏著血影門的秘密據點。
“竟然有這麼多暗樁。”江野喃喃自語,指尖在虛空中勾勒著地圖輪廓,這些據點如同毒蛇的獠牙,遍布黑風域的交通要道。他正想將信息烙印在腦海,一段隱秘的交易記錄突然浮現:“流雲宗外門管事錢立,每月初三子時,以三十枚下品靈晶名額的價格,販賣外門考核資格,交貨地點:望月城迎客樓三樓……”
“流雲宗?”江野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流雲宗是黑風域三大宗門之一,向來以名門正派自居,沒想到外門管事竟會與血影門這種魔道宗門勾結。他想起自己原本的計劃——通過外門考核進入流雲宗,借助宗門資源突破凝氣境,如今看來,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他將靈力從玉簡中抽離,血色玉簡瞬間黯淡下去,恢複成普通玉石的模樣。江野將其收入乾坤袋最內層,與之前繳獲的青嵐刃放在一起——這枚玉簡不僅是避開血影門據點的活地圖,更是揭穿流雲宗齷齪交易的鐵證。
處理完玉簡,江野的目光落在那名弟子腰間的獸袋上。他伸手探入,摸出一本線裝的藍皮冊子,封麵上用朱砂寫著“血遁術詳解”。冊子紙張泛黃,墨跡卻異常清晰,開篇便記載著術法原理:“以精血為引,撕裂空間壁壘,瞬息千裡……每次施展消耗十年精血,每月不可超過三次,否則氣絕而亡。”
“原來如此。”江野恍然大悟,難怪血影門弟子施展此術後氣息會紊亂,原來是要以折損壽元為代價。他翻到術法圖譜頁,上麵繪製的經絡圖與自己修煉的《玄元訣》竟有三分相似,隻是運行路線更為陰邪,專走經脈逆行的險道。
江野走到空地上,雙腳微分,按照圖譜中的姿勢凝神靜氣。他調動丹田內的靈力,同時逼出一滴心口精血。淡金色的靈力裹挾著殷紅的血珠在經脈中流轉,所過之處傳來針紮般的刺痛。當氣血行至足底湧泉穴時,他猛地踏出——
“嗤!”一道淡淡的血光在腳下炸開,江野的身形竟瞬間出現在三米之外,帶起的勁風卷起地上的枯葉。比單純施展“妖狼變”快了近三成,但心口卻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眼前也泛起一陣發黑。
“果然霸道。”江野按住胸口,剛才那一瞬間的瞬移,竟消耗了他近十分之一的靈力。他盯著地麵殘留的血痕,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用混沌髓的力量中和精血的暴戾之氣,會不會減少反噬?
他再次運轉《玄元訣》,將混沌髓的淡金色靈力注入精血。這一次,血珠不再灼熱刺痛,反而變得溫潤平和。江野腳下血光一閃,身形如鬼魅般掠出五米,落在一塊岩石上。轉身時,衣袂帶起的氣流中竟夾雜著淡淡的血色殘影,比剛才的瞬移更顯詭譎。
“成了!”江野眼中迸出喜色。融合後的身法既保留了“妖狼變”的迅捷,又增添了血遁術的詭秘,最重要的是,靈力消耗減少了一半。他連續瞬移數次,身影在亂石間穿梭,留下一串模糊的血影,連蹲在一旁的龜八都看得直咂嘴。
“小子,你這身法越來越像泥鰍了。”龜八從一堆破銅爛鐵中抬起頭,爪子裡還叼著一枚生鏽的鐵符,“這血影門的破爛玩意兒,倒是能煉出些有意思的東西。”它將鐵符往地上一磕,符紙中竟掉出幾粒黑色的種子,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貔子則抱著那枚血氣靈晶啃得正香,紅色的晶體碎屑粘在它毛茸茸的嘴角,周身的金色光暈越來越濃鬱。小家夥似乎察覺到江野的目光,抬起頭,將啃剩的半塊靈晶推到他腳邊,小舌頭舔了舔爪子,像是在分享美食。
江野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灑在斷魂坡上,將三人一寵的影子拉得很長。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被山風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江野知道,血影門被引去迷魂沼澤的支援遲早會發現異常,此地不宜久留。
“走了,去望月城。”江野翻身上馬,將半塊血氣靈晶拋給貔子。龜八“嗖”地跳上馬鞍,爪子裡還攥著那幾粒黑色種子:“去望月城做什麼?不等流雲宗考核了?”
“去會會那個錢管事。”江野勒緊韁繩,妖獸馬發出一聲嘶鳴,“既然他能賣名額給血影門,自然也能賣給我。”他的目光望向西方,夕陽正沉入連綿的山脈,那裡正是望月城的方向——一場新的博弈,即將在迎客樓的酒桌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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