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日跋涉,流雲宗的輪廓終於出現在天際。那連綿的山脈如一條蟄伏的巨龍,主峰直插雲霄,半山腰纏繞著淡淡的雲霧,隱約可見飛簷鬥拱的輪廓,正是黑風域修士心馳神往的修行聖地。山腳下的聚仙鎮則像一條熱鬨的彩帶,將山門與外界連接起來。
江野三人剛踏入鎮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停下腳步。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的修士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飾——有繡著家族徽記的錦袍子弟,有背著破舊行囊的散修,甚至還有幾個穿著獸皮、腰間掛著獸骨的蠻族修士。他們或在店鋪前討價還價,或三五成群地圍坐在酒肆外高談闊論,空氣中混雜著靈酒香、丹藥味和妖獸皮毛的腥氣,交織成一股獨特的喧囂。
“我的乖乖,這得有上千人吧?”龜八從江野肩頭探出頭,綠豆眼瞪得溜圓,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忍不住咋舌。它縮成巴掌大的模樣,被江野用布帶係在肩頭,乍一看像個繡著龜紋的香囊。
江野的目光掠過街道兩旁的店鋪,嘴角微微揚起。聚仙鎮的建築多是青磚黛瓦,門楣上掛著的幌子隨風搖曳——“法器修補”“靈膳供應”“考核符籙”,甚至還有專門出租妖獸坐騎的攤位,每個鋪子前都擠滿了前來參加考核的修士。最惹眼的是鎮中心那座三層木樓,牌匾上寫著“流雲閣”三個金字,據說裡麵能買到關於考核關卡的詳細地圖,隻是價格高得離譜。
“先去看考核規則。”江野撥開人群,朝著鎮中心的方向走去。貔子緊緊跟在他腳邊,小爪子踩在青石板上發出輕快的噠噠聲,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時不時對著攤位上的靈果流口水。
公告欄前早已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修士踮著腳尖,伸長脖子盯著那張泛黃的羊皮紙。江野運轉靈力,身形如遊魚般在人群中穿梭,眨眼間就擠到了最前排。羊皮紙用朱砂繪製著流雲宗的地形圖,三道紅色的關卡標記格外醒目,旁邊用蒼勁的字跡寫著考核規則:
“流雲宗外門考核將於三日後辰時開始。考核者需自山門出發,依次穿越幻陣林、淬靈河、妖獸穀,七日之內抵達內門廣場。沿途可收集指定物品積累積分:幻陣林取‘醒神花’每株積10分,淬靈河采‘冰魄蓮’每朵積30分,妖獸穀取妖獸內丹按品階積50200分。積分排名前百者錄入外門,積分相同則以抵達時間先後為準。”
下方還附著一行小字:“考核期間,允許搶奪,生死自負。”
“好家夥,還能搶?”龜八在江野耳邊嘀咕,“這哪是考核,分明是讓這群人自相殘殺。”
江野的指尖輕輕劃過公告欄上“幻陣林”三個字,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這種陣法能引動人心底的欲望與恐懼,意誌不堅者輕則迷失方向,重則陷入幻境自戕。而淬靈河與妖獸穀光聽名字就暗藏殺機,尤其是“生死自負”四個字,像一把冰冷的刀,提醒著所有人這場考核的殘酷。
“走吧,先找地方落腳。”江野轉身擠出人群,目光落在街角一家名為“迎客棧”的客棧上。那客棧雖然不大,但門前晾曬的靈草香氣純正,顯然老板也是懂行的修士。
他們在客棧二樓定下一間靠窗的房間,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流雲宗的山門。接下來的三日,江野每日清晨都會去鎮外的小樹林修煉,將融合後的血遁術與妖狼變反複演練,直到身形在光影中穿梭時隻剩一串模糊的殘影。龜八則抱著那枚破損的儲物珠研究,偶爾用靈力衝刷,竟慢慢修複了上麵的裂紋,如今已能存放數十斤重的物品。貔子最是悠閒,每日趴在窗台上曬太陽,將江野給的血氣靈晶啃得隻剩一堆碎屑,周身的金色光暈愈發凝實。
這三日裡,江野也沒閒著。他故意在酒肆裡裝作初出茅廬的散修,聽著周圍修士的議論,將三道關卡的信息拚湊完整:
“幻陣林裡的幻境因人而異,聽說去年有個世家子弟在裡麵看到了金山,抱著石頭不肯走,最後活活餓死了。”
“淬靈河的水邪乎得很,不僅冰寒刺骨,還能吸走靈力,最好帶些避水珠。”
“妖獸穀深處有頭凝氣五層的鐵甲熊,去年的考核者死了一半都沒殺死它,咱們還是彆惹為妙。”
各種消息真假摻雜,但江野還是從中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幻陣林的陣眼在中央那棵千年古槐下,淬靈河的冰魄蓮隻在月圓之夜綻放,妖獸穀的鐵甲熊怕火。
第三日傍晚,聚仙鎮的修士們開始向山門前聚集。江野三人也收拾好行囊,隨著人流向山門走去。夜幕降臨時,山門前的空地上已燃起數百堆篝火,火光映著一張張或興奮或緊張的臉龐。遠處的流雲宗山門在夜色中像一頭沉默的巨獸,等待著黎明時分的這場較量。
江野靠在一棵老槐樹下,看著天空中漸漸升起的圓月,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裂山刀。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混沌髓的滋養下愈發渾厚,凡蛻八層的修為已如磐石般穩固。
“準備好了嗎?”龜八從他肩頭探出頭,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臉頰。
江野抬頭望向流雲宗山門,那裡的雲霧不知何時散去,露出陡峭的石階,仿佛通往九天之上。他嘴角勾起一抹戰意:“早就準備好了。”
月光灑在他年輕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隱在樹影裡,宛如即將出鞘的利刃。這場決定無數修士命運的考核,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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