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田嘗新宴的餘溫還沒散,龍盟西市就熱鬨了起來。原本隻賣尋常雜貨的攤位,多了不少擺著靈米、靈草的攤子,連挑著擔子的貨郎都吆喝起了“剛收的變異稻,煮粥甜津津”。
玄澈拽著玄昭的袖子,指著街角一個圍著不少人的攤位:“父皇你看!小石頭在賣他烤的紅薯,好多人搶呢!”
那攤位前,小石頭正踮著腳給客人遞紅薯,火靈根催出的焦糖色外皮油光鋥亮,甜香飄出半條街。他娘站在旁邊,手裡捧著個竹筐,筐裡是用靈米磨的粉,見人就笑:“買點米粉不?摻了變異稻的,蒸糕格外軟和。”
玄昭剛走近,就被個挎著籃子的老婦人攔住:“這位先生,要靈草不?我家丫頭是木靈根,采的草藥比藥鋪的鮮靈,治頭疼腦熱可管用了。”籃子裡的艾草、薄荷都帶著露水,葉片上還泛著淡淡的綠光——顯然是被木靈根的靈力滋養過。
“娘,這是陛下!”旁邊一個梳雙丫髻的小姑娘趕緊拉住老婦人,臉漲得通紅。老婦人愣了愣,手裡的籃子差點脫手:“陛下?老婆子眼拙……”
“無妨。”玄昭笑著擺擺手,拿起一株薄荷聞了聞,“這草藥確實精神,多少錢?”
“不要錢!送陛下!”老婦人連忙擺手,又像是想起什麼,從籃子底下翻出個小布包,“這是丫頭曬的薄荷茶,泡水喝能醒神,陛下不嫌棄就拿著。”
玄昭接過布包,指尖觸到布包時,感覺到裡麵藏著一絲微弱的木係靈力,溫和又清爽。他掏出幾個銅板遞過去:“買賣就得有買賣的樣子,不然下次誰還敢來您這兒買?”
老婦人拗不過,紅著臉接了錢,嘴裡不住念叨“陛下是活菩薩”。
往前走,土靈根的阿土正蹲在地上,給客人看他種的靈薯。那靈薯圓滾滾的,表皮泛著淡金,阿土用小鏟子剖開一個,裡麵的瓤又麵又沙,引得圍觀人直咽口水。
“這薯子咋種的?比我家種的甜多了!”一個漢子嗓門洪亮。
阿土撓撓頭:“就……多翻土,讓根紮深點,我每天用靈力給它‘鬆鬆土’。”他說著,指尖往旁邊的空地上一點,一小片土地突然微微隆起,像在演示“鬆土”的樣子。
眾人看得嘖嘖稱奇,紛紛掏錢要買,阿土的爹在旁邊記賬,笑得皺紋都堆成了花:“這孩子以前總悶在屋裡,說自己的靈力沒用,現在倒成了家裡的頂梁柱。”
玄澈拉著玄昭跑到一個賣布的攤子前,攤主是個繡娘,攤位上掛著的帕子繡著靈草圖案,針腳裡竟纏著淡淡的木靈氣。“這是用木靈根修士養的絲線繡的,”繡娘見玄昭看過來,連忙介紹,“摸著軟和,還不容易壞,蚊蟲都不叮。”
玄澈拿起一塊繡著蒲公英的帕子,上麵的絨毛竟像真的一樣微微顫動——原來是繡娘讓木靈根的女兒往絲線裡注了點靈力,讓圖案有了“活氣”。
“父皇你看!”玄澈舉著帕子轉了個圈,帕子上的蒲公英像是被風吹動,竟飄出幾縷白絨,落在玄昭的袖口上,化作點點靈光消散了。
一路走下來,玄昭發現這靈市竟藏著不少驚喜:火靈根烤的點心格外香甜,水靈根釀的果酒清冽爽口,金靈根打的銀飾帶著溫潤的光澤……連平日裡最普通的豆腐攤,都因為攤主家有個土靈根的小子幫忙“穩漿”,豆腐嫩得能晃出汁水來。
“以前總說靈力是修士的本事,”玄昭看著熱鬨的人群,輕聲對玄澈說,“現在才明白,它也能是柴米油鹽的味道。”
玄澈啃著剛買的靈米糕,含糊不清地說:“小石頭的紅薯,阿土的靈薯,都比宮裡的好吃。”
“因為這裡的靈力,帶著煙火氣。”玄昭望著遠處夕陽下的靈田,田埂上還有孩子們在幫忙收最後一茬稻子,他們的靈力在田壟間流動,像給土地蓋了層暖被,“龍盟的根,從來就紮在這些煙火裡。”
收攤時,小石頭的紅薯賣光了,正幫著阿土收拾靈薯攤子;老婦人的草藥籃見了底,笑眯眯地數著銅板;繡娘把最後一塊蒲公英帕子送給了玄澈,說是“沾沾龍氣”。
玄昭提著滿手的“戰利品”,聽著身後貨郎的吆喝聲漸漸遠去,忽然覺得,這才是龍盟該有的樣子——靈力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法術,而是揉進了日子裡的甜,藏在了每一筆買賣的笑臉裡,成了尋常人家能摸得著、用得上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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