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縛醒來時，窗外的雪已經停了，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纏著厚厚的布條，隱隱傳來清涼的觸感——想來是用了李家莊送的傷藥。他動了動手指，隻覺渾身酸痛，卻比預想中輕鬆不少，顯然是鐵甲獸內丹的效力在潛移默化地滋養身體。
“三哥，你醒了？”門口傳來林石的聲音，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走進來，臉上帶著欣喜，“醫生說你這次傷得不輕，多虧了那顆黑珠子，不然至少得躺半個月。”
他說的“醫生”，是屯子裡懂些草藥的老郎中。林縛接過米粥，暖意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體內的寒氣：“林豹怎麼樣了？”
“豹哥沒事，就是受了點內傷，老郎中說歇幾天就好。”林石撓了撓頭，又道，“那鐵甲獸的殼真硬，我們用斧頭劈了半天，才劈開一小塊。”
林縛笑了笑，幾口喝完米粥，起身下床：“走，去看看。”
曬穀場上，十幾個屯民正圍著鐵甲獸的甲殼忙碌。那甲殼足有半寸厚，漆黑如墨，邊緣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幾個壯漢掄著斧頭猛劈，也隻能在上麵留下淺淺的白痕。
“這玩意兒比石頭還硬！”一個屯民擦著汗，咋舌道，“真能做成甲？”
“肯定能。”林虎蹲在一旁，手裡拿著塊敲下來的甲殼碎片，翻來覆去地看，“三哥說這殼能做防具，肯定沒錯。”
林縛走過去，撿起一塊碎片，入手冰涼沉重。係統麵板上適時彈出提示：
【鐵甲獸甲殼淬煉後可製作“黑鐵皮甲”）】
【特性：防禦+30，可抵禦淬體境三重以下全力一擊】
【所需材料：鐵礦石熔煉）、油脂軟化）】
“得先熔煉鐵礦石。”林縛道，“把鐵水澆在甲殼縫隙裡，再用油脂浸泡，才能讓它既堅硬又有韌性。”
這是他從係統解鎖的“基礎鍛造術”裡看到的法子。雖然簡陋，卻最適合當前的條件。
屯民們立刻行動起來。有人去鐵礦運回剩下的礦石，有人找來幾口破舊的鐵鍋充當熔爐，還有人翻出家裡儲存的動物油脂——那本是準備開春後點燈用的，此刻都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
傍晚時分，曬穀場中央燃起了熊熊大火。三個臨時搭起的土灶上架著鐵鍋，鐵礦石被敲碎後扔進鍋裡，在烈火中漸漸融化，變成暗紅色的鐵水。
林縛站在火堆旁，看著鐵水翻滾，臉上映著跳動的火光。林虎和林豹也來了，林豹臉色還有些蒼白，卻執意要幫忙，此刻正和林石一起往火堆裡添柴。
“差不多了。”林縛拿起一根長杆，杆頭綁著塊麻布，“林虎，把甲殼抬過來。”
四個壯漢合力，才將鐵甲獸的背甲抬到火堆旁。那背甲足有桌麵大小，弧度正好貼合人的後背，邊緣的縫隙處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
林縛深吸一口氣，用長杆卷起鐵水，小心翼翼地澆在甲殼的縫隙裡。滾燙的鐵水遇到冰冷的甲殼，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陣陣白煙，原本鬆散的甲殼瞬間被牢牢粘合在一起，散發出更沉凝的光澤。
“好本事！”圍觀的屯民發出一陣讚歎。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法子，隻覺得林縛像變戲法一樣，讓堅硬的甲殼有了章法。
澆完鐵水，林縛又讓人將甲殼浸入盛滿油脂的大缸裡。油脂遇熱冒泡，將甲殼表麵的雜質一點點剝離，原本暗沉的甲殼漸漸透出烏亮的光澤，摸上去也多了幾分韌性。
“這還得泡三天。”林縛擦了擦額頭的汗，對眾人道，“三天後，就能裁剪成甲了。”
接下來的三天，林家屯彌漫著一股奇異的味道——有鐵水的腥氣，有油脂的焦香，還有屯民們身上的汗味。男人們忙著鍛造鐵甲，女人們則幫著縫補布料、準備繩索，連孩子們都拿著小石子，在地上模仿大人鍛造的樣子。
林縛沒閒著。他每天除了監督鐵甲的進度，便是帶領兄弟們修煉。鐵甲獸內丹被他分成了八份，每人一份，配合基礎吐納法煉化。
內丹的效力遠超想象。林縛隻煉化了兩天，就感覺到體內氣血奔騰，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係統麵板上，他的狀態已經變成“淬體境第一重巔峰即將突破）”，林虎和林豹也隻差臨門一腳。
三天後，當林縛將浸泡好的甲殼從油脂缸裡抬出來時，連最沉穩的老族長都忍不住湊上前來。
此刻的甲殼，烏黑發亮，堅硬如鐵，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弧度，用手指敲上去，發出“鐺鐺”的脆響，竟有幾分金屬的質感。
“開始裁剪。”林縛拿起磨鋒利的鐵片，按照每個人的身形，在甲殼上劃出痕跡。
林虎身形最壯，背甲需要最寬；林豹擅長突刺，胸甲要重點加固；林石個子小，甲胄需輕便靈活……林縛一邊裁剪，一邊在心裡盤算，將係統解鎖的“基礎甲胄圖譜”與兄弟們的特點結合，力求讓每套甲都能發揮最大效用。
裁剪甲殼比想象中難，鐵片劃在上麵，隻能留下淺淺的印記，往往要反複劃上幾十下，才能將其分開。林縛肩膀的傷口還沒好利索，每用力一次，都牽扯著疼痛，額頭上很快布滿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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