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的反應比他還快——隻聽“嘩啦”一聲,原本鋪開的藤網驟然收縮,將紀輕輕裹成一隻密不透風的“繭”,隻露出她半張醉紅的臉。
沐歸瞥見這一幕,差點氣笑:“兄弟,你這區彆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藤蔓懶得理他,甚至囂張地扭了扭,把紀輕輕裹得更嚴實了。
“行,你們主仆倆夠狠……”
沐歸咬牙切齒地轉回身,手中長笛一橫,眸中笑意儘褪,隻剩冷厲
“那就讓小爺看看,你們這些孤魂野鬼——夠不夠格擾人清夢!”
笛聲驟起,如刃破空。
幽魂尖嘯,黑霧翻湧。
而藤繭中的紀輕輕,依舊睡得安穩,甚至咂了咂嘴,夢囈般呢喃:
“……難喝……下次……喝…喝梅酒…”
沐歸的笛聲尖銳如刃,音波所過之處,幽魂哀嚎著撕裂,化作縷縷黑煙消散。
可下一秒,更多的黑影從寺廟的陰影中爬出,扭曲著、嘶吼著,前赴後繼地撲向屋頂。
“該死!怎麼越殺越多?!”
沐歸額頭沁出冷汗,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猛地跺腳,腳踝上的銀鈴“叮鈴”一響,音波與笛聲共振,瞬間絞碎數十隻幽魂。
可新湧上來的幽魂竟比先前更加凝實,眼中鬼火熊熊,凶戾之氣暴漲。
“它們怎麼越來越強了?!”
沐歸瞳孔驟縮,胸口因靈力透支而劇烈起伏,“再這樣下去……”
“噗——”
一口鮮血噴出,笛聲戛然而止
沐歸單膝跪在房頂,指尖顫抖著擦去唇邊血跡,餘光瞥向被藤蔓裹成繭的紀輕輕。
——若此刻獨自逃離,尚有一線生機。
他咬了咬牙,突然笑了:“小爺今天真是瘋了……”
話音未落,幽魂已如黑浪般撲至眼前!
就在此時——
“閉!嘴!”
一聲沙啞的怒喝驟然炸響。
紀輕輕不知何時半坐起身,僧衣淩亂,醉眼朦朧,可周身卻迸發出一股滔天威壓!
那聲音裹挾著佛門真言之力,如洪鐘大呂震蕩四野,竟讓漫天幽魂瞬間僵滯,連哀嚎都生生噎在喉間。
沐歸的笛子“啪嗒”掉在瓦片上。
他呆呆轉頭,隻見紀輕輕醉醺醺地指著幽魂,含混罵道:“吵……吵死了……”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她“咚”地又倒回藤蔓裡,鼾聲漸起。
而那群凶戾幽魂,竟真的瑟瑟發抖,如潮水般退入黑暗,轉眼消失無蹤。
夜風拂過,隻剩沐歸一人站在屋頂,手裡還捏著帶血的笛子,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他媽早醒啊?!”
沐歸盤坐在屋頂邊緣,單手撐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熟睡的紀輕輕。
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顯然一夜未眠。
直到陽光灑落,紀輕輕才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
——正對上沐歸直勾勾的目光。
“怎麼了?”她嗓音微啞,揉了揉太陽穴,暗自慶幸修仙界的好酒不上頭,至少沒有宿醉的疼痛。
隻是……昨晚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沐歸眯起眼,似笑非笑:“你可知你昨天乾了什麼?”
紀輕輕茫然地看著他:“乾了什麼?”
沐歸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看著她那副毫無記憶的模樣,最終隻是輕哼一聲,彆過臉去
“……沒事,走吧,我們趕快出發。”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轉身跳下屋頂。
紀輕輕望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低頭看了看腕間的小金條,藤蔓懶洋洋地蹭了蹭她的手指,仿佛也在無聲控訴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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