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注意到,守村人周身籠罩著淡淡的血霧,腰間還掛著一柄虛幻的長劍——那分明是……
“是魄……”紀輕輕驚訝地伸手,指尖卻穿透了他的身體,“有些許功德?是將軍?!”
“那又如何……”
將軍魄苦笑,眼神一直盯著下麵的新娘
樹下突然傳來新娘淒厲的尖叫。紀輕輕探頭一看,隻見沐歸的笛聲已凝成一條青龍虛影,正與新娘的怨氣糾纏。
將軍緊張的盯著新娘,看到新娘受傷,眼裡流露出疼惜
“沒時間閒聊啦。”她突然湊近守村人“告訴我——怎麼超度你家小姐?”
將軍魄渾身一震,眼中血淚滾落
古槐樹冠中,將軍魄在月光下泛起漣漪般的微光
“我本是木臨國邊軍的一個侍衛。”他的聲音沙啞,像是穿過百年的風沙,“滅國那日,我護著小姐全家逃到此地。”
紀輕輕抱膝坐在枝頭,心想她不是很想聽故事,她隻想解決問題!
“小姐本名蕭筱,小姐從不把我當奴才。”
將軍魂指尖撫過腰間的虛影劍柄,冷硬的輪廓竟透出幾分溫柔,“她教我識字,給我縫冬衣……後來我們約定,待槐樹開花便成婚。”
遠處,新娘的怨嘯與沐歸的笛聲交織,炸開一片猩紅霧靄
“邊關急報,我不得不走。”將軍魄的虛影劇烈波動,“臨行前,我告訴她——‘待槐樹長長成,我必披紅掛彩來娶你’。”
紀輕輕忽然伸手,一片飄落的槐葉停在她掌心,葉脈中滲出暗紅汁液:“所以這棵樹……”
“是我走那年,她親手栽的。”將軍魄苦笑,“我在戰場上掙到將軍位,托人捎信說歸期已定。她歡喜極了,連夜繡好嫁衣……”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樹下,新娘正瘋狂撕扯自己的嫁衣,金線崩斷
“邊關突變,我中伏身亡。”將軍魄的虛影開始消散,“她聽聞死訊,當即解下紅綢掛上白綾……”
紀輕輕突然懂了。
——那新娘是穿著嫁衣,用同一根綢帶,自縊在槐枝上。
“我強留一縷殘魂歸來。”將軍魄伸手想觸碰樹下癲狂的新娘,指尖卻穿過她的發梢,“用魂飛魄散為代價,求修士尋她魂魄。”
“修士憐我,偷留一魄。”將軍魄的刀疤在雷光中猙獰可怖,“可百年來,她看不見我,隻記得要等‘穿盔甲的郎君’……”
“後來,我發現我可以在這癡兒身體裡,所以,我白天在他身體裡,守著小姐”
“看到你們的到來,我有種感覺,我的小姐,可以解脫了,我不該困著她,我不該……”
生見不到,死亦見不到,紀輕輕拿出經書翻看有沒有讓魄現形的
這時,沐歸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淨獄,你還不出手嗎!!!”
“唉~”
紀輕輕從槐樹上跳下,黑袍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
“蕭筱,住手吧!”
新娘停住腳步,回頭向槐樹下的紀輕輕看去,然後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她強忍著後退的衝動,腿肚子止不住地發軟,壓迫感太強了,不像將軍魄,基本上都透明了,而且還摸不著
“郎君……”她聲音嘶啞,嫁衣上的金線寸寸崩斷,“我的郎君……”
紀輕輕深吸一口氣:“施主可想見他嗎?”
新娘渾身顫抖,枯白的指尖伸向紀輕輕,血淚從眼睛裡流出
紀輕輕吐出一口氣,死馬當活馬醫的雙手合十,閉眼
“阿彌陀佛於彼高座,一切境界無不照見,其中萬物,悉皆隱蔽,唯見佛光明耀顯赫,渡以將軍算功德,還他三魂加六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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