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來,手裡捧著一方油紙包,還未走近,甜香便已飄了過來
兩位客人,昨夜休息得可好?
老人笑得慈祥,皺紋裡都夾著暖意,這是今早村裡新做的槐花餅,給你們嘗嘗鮮。
他說著,將油紙包往紀輕輕懷裡遞。沐歸站在一旁,眉梢微挑——以這假和尚的性子,怕是要端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架勢婉拒。
誰知紀輕輕竟伸手接過,還鄭重地合十行禮:多謝施主。
沐歸:……?
村長似乎格外高興,布滿老年斑的手拍了拍紀輕輕的手背,絮絮叨叨起來:我們槐蔭村啊,早年可沒這麼多人。老朽小時候兵荒馬亂的,多虧主家心善,帶著我們這些佃戶逃難至此……
老人望向村口的古槐樹,渾濁的眼裡泛起懷念:那棵樹,就是主家小姐親手栽的。雖說老朽不知道二位做了什麼,但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全村人必當儘力。
紀輕輕掀開油紙,咬了一口槐花餅。
花瓣的清甜混著蜜糖的香,竟比她從前在皇宮吃過的點心更勝一籌。
她順手把剩下的塞給沐歸,後者接過咬了一口,卻什麼滋味都沒嘗出來。
施主不必客氣。紀輕輕抹去嘴角碎屑,麵具下的聲音忽然寶相莊嚴,一心向善,自會有答案。
——活像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村長卻渾身一震,竟顫巍巍要跪下:多謝大師指點迷津!槐蔭村必當謹記教誨!
紀輕輕正要扶,忽見一道金光從村長眉心飛出,地鑽入自己額間,暖流瞬間湧向四肢百骸
她猛地看向沐歸,對方卻隻是莫名其妙地回望:看我乾嘛?勸我向善啊?
她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你這是什麼眼神?!”
沐歸氣急敗壞地瞪著紀輕輕——她正用那種“關愛智障”的目光看著他,麵具下的眼睛彎成月牙,仿佛在無聲嘲笑。
他算是發現了,自從遇到這和尚,自己的脾氣就一天比一天暴躁。
“收拾一下,我們該離開了!”沐歸咬牙切齒,轉身就往屋裡走,生怕再多看她一眼就會忍不住動手。
紀輕輕倒是不緊不慢,轉頭對村長合十一禮:“施主,貧僧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彆過。”
村長拄著拐杖,滿臉不舍:“大師不再多留幾日?村裡人還想好好謝謝您……”
“不了。”紀輕輕微笑,“有緣會相遇。”
村口,村民們熱情送彆
沐歸牽著馬車,眼皮狂跳——昨天還陰森森的村民,今天熱情得像是見了活菩薩。
他一把拽住紀輕輕的袖子,壓低聲音:“趕緊上車!再不走我怕他們要把你供起來!”
紀輕輕被推上馬車,還不忘從車窗探出頭,對村民們揮揮手:“諸位施主,有緣再會——”
“駕!”
沐歸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車“嗖”地竄了出去,揚起一片塵土。
村長意味深長的看著遠去的馬車,回想起一開始看到他們的想法,搖了搖頭,幸好沒做!
村民們的身影漸漸變小,歡呼聲卻還能隱約聽見。
馬車內,紀輕輕悠哉地啃著村民送的槐花糕,忽然開口:
“施主既然知曉貧僧不是你的好友,為何還要跟著貧僧?”
沐歸頭也不回,哼了一聲:“誰跟那老禿驢是好友?我就是奉命看看他死沒死。”
他頓了頓,語氣輕快,“沒死的話,這次任務殿主讓我補一刀!”
紀輕輕:“……”
她沉默片刻,幽幽道:“施主,塑料友情要不得。”
沐歸:“???”
——雖然聽不懂“塑料”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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