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嘴角和衣襟上的血跡愈發刺眼。
但他的右手之中,卻緊緊握著一片奇異的東西——那不再是完整的桃魂葉,而是其中的葉肉仿佛被某種力量徹底剝離消融,隻剩下晶瑩剔透、如同光絲編織而成的葉脈骨架,正散發著柔和卻純淨的白色光芒,在這昏暗的環境中猶如一盞明燈。
段卿似乎察覺到了紀輕輕的目光,緩緩抬起頭,看向她。
當看到紀輕輕不僅毫發無傷,甚至還有力氣吐土抱怨時,他那雙清冷如寒潭的眸子裡,極快地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詫異。
他身後的時鐘法相終於支撐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碎裂聲,徹底消散在空中。
段卿借著扶樹的手微微用力,慢慢直起身子。
儘管體內靈力近乎枯竭,神魂受創,氣息紊亂不堪,但他依舊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與高貴,仿佛剛才那個吐血重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目光平靜地看向紀輕輕,沒有說話,但那無形的壓力卻比之前麵對蟲潮時更甚。
紀輕輕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乾笑了兩聲,抬起手揮了揮,試圖打破這尷尬又緊張的氣氛:“那啥……我……我就是路過哈……”
她臉上擠出一個關愛眾生的笑容,腳步悄悄往後挪,準備開溜。
段卿看著她,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平淡無波地開口:“前輩路過的時機和地點,倒是……恰到好處。”
他特意加重了“路過”和“恰到好處”這兩個詞,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紀輕輕:“……”
“可不是嘛!”
“我也覺得巧得很呐!你說這緣分,嘖嘖。”
段卿清冷的眼神閃了閃,語氣依舊平淡:“那前輩此刻,可要離開?”
紀輕輕一隻手豎在胸前,做了個不太標準的佛禮,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
“阿彌陀佛。暫時,恐怕還不能離開。”
段卿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握著那光脈葉枝的手指微微收緊:“前輩,也是為了這桃魂葉而來?”
他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若對方也是衝著桃魂葉,以她剛才展現出的詭異防禦力,此刻狀態極差的自己恐怕難以應對。
“不是啊,”紀輕輕回答得異常乾脆,她甚至嫌棄地瞥了一眼那片發光的光禿禿葉脈,
而是看了看段卿身後那棵巨大瑰麗、依舊散發著磅礴生機與光輝的靈桃樹本身。
段卿聞言,輕輕咳嗽起來:“咳……咳咳……你要靈桃樹?!”
他緩了口氣,聲音帶著勸告的意味:“你可知這靈桃樹在此地已紮根千年!它並非凡木,其根係早已與地脈相連,更關乎著……鎮壓此地的一處古老封印!你若動了它,地下的東西……可就壓不住了!”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已然變得極其嚴肅。
“地下的東西?”
紀輕輕終於把目光從桃樹上移開,落在了段卿身上。
“前輩……不知?”他的聲音帶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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