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沈靈曦喃喃自語，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我還以為我這次真的死定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那令人不安的紅色煙霧已經徹底消失，山穀恢複了灰暗的寂靜，隻是空氣中還殘留著精純的靈氣波動。
就在這時——
“唔……”
一聲細微的呻吟傳來，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隻見躺在石頭上的紀輕輕也“適時”地悠悠轉醒，她眉頭微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疲憊和虛弱，緩緩睜開了眼睛。
“前輩！您怎麼樣？沒事吧？”顧休命立刻俯身，關切地詢問道，伸手想扶她又有些猶豫。
“沒……沒事……”紀輕輕聲音微弱，帶著氣無力，她用手撐著石頭，似乎想坐起來，卻又“虛弱”地晃了一下，“就是……頭有點暈，渾身沒力氣……”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觀察著另外兩人的反應。
沈靈曦和白慕的目光也落在了紀輕輕身上，看著她那副明顯透支過度的模樣，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一個念頭：看來在幻境把所有人都拉了進去，
“咦？小和尚，你怎麼醒來這麼虛？跟被妖精吸乾了陽氣似的。”
沈靈曦湊了過來，綠色眼眸裡閃著促狹的光，上下打量著紀輕輕那副“氣若遊絲”的模樣。
額，好像裝過頭了！
紀輕輕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依舊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慢吞吞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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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我是個和尚？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能連帶著……力氣也比較空？”
沈靈曦被她這清奇的理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差點沒站穩，“你這和尚，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笑了一會兒，狀似無意地掃視著周圍已經恢複平靜、但依舊陰森的山穀，語氣隨意地問道：“說起來也怪，那魅傀凶得很，布下的幻境更是歹毒，怎麼就突然退散了呢？我們是怎麼脫困的？”
紀輕輕心裡門兒清，這家夥是在不動聲色地試探她呢。
她立刻發揮演技，臉上露出比沈靈曦還要茫然的表情，搖了搖頭，聲音依舊“虛弱”：“不知道啊……我就記得做了個很可怕的夢，然後……然後就醒了，就看到你們了。”
她把“我也不知道”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沈靈曦盯著她看了兩秒，沒從那張無辜的小臉上看出任何破綻，隻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惑。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走吧。”白慕適時開口，打斷了這微妙的試探。
他依舊是那副沉穩的樣子，但目光在掃過紀輕輕時，還是多停留了一瞬。
一行人再次出發，朝著山穀深處走去。
“這極陰之地，據說曾是上古時期一處百鬼聚集的陰穴，陰氣極重，滋生了不少邪祟。”
沈靈曦一邊走，一邊給看起來“懵懂無知”的紀輕輕科普，也算是緩解一下沉悶的氣氛。
“百鬼……”紀輕輕小聲重複了一句，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沈靈曦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紀輕輕不太確定地追問了一句：“真的是百鬼……嗎？”
沈靈曦失笑，搖了搖頭：“‘百鬼’隻是個說法，形容其多，實際上恐怕……遠不止這個數。”
“還不止……”紀輕輕喃喃自語，眼睛一閃而過的退縮，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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