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休命揉著發悶的胸口接話:“我隻知道是前輩救了我。”
“救你?”沈靈曦狐疑地打量少年,“你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彆的啊?”
目光掃過對方平平無奇的根骨,翡翠眸子裡滿是困惑。
對麵兩個童子突然同步歪頭,脖頸發出枯枝折斷的脆響。
他們完全無視地上三人,漆黑的眼珠直勾勾追隨著空中戰局,嘴唇翕動間溢出破碎的音節:
“尊主...餓...吃...光...”
顧休命默默往白慕身邊挪了挪:“前輩應該...帶夠乾糧了吧?”
就在這時,空中金芒大盛,隱約傳來紀輕輕清越的調侃:
“施主,你這追人的架勢——是打算碰瓷嗎?”
紅衣男子攻勢如潮,雖未祭出法相,每一招卻都直取要害。紀輕輕在漫天殺招中穿梭,衣袂飄飛如同閒庭信步。
“你這人怎麼不講武德?”她側身避開一道血色鋒芒,“我好歹是個出家人,打打殺殺多不文明。”
見對方毫無反應,紀輕輕突然吐出兩個字:
“巫族。”
紅衣男子身形驟停,麵具後的視線陡然銳利:“汝,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紀輕輕理了理被勁風吹歪的衣領,“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兩人懸停在空中,下方觀戰的三人不約而同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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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不該懲罰自己。”
紀輕輕想起天梯上那個老頭的囑托,原封不動地轉達。
紅衣男子沉默良久,指節捏得發白:“嗬,巫族從未自罰!”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紀輕輕聳聳肩,作勢欲走,“反正話帶到了。對了,還有千年後的大劫——”
她突然回眸一笑,指尖凝出一縷金光點在對方麵具上:
“那老頭說,解鈴還須係鈴人。”
紅衣男子猛地後退半步,白玉麵具應聲裂開一道細紋。
紅衣男子倏然扣住紀輕輕手腕,兩人瞬間出現在葬神淵石碑前。
森然陰氣如實質般纏繞著斑駁石麵,上麵二字仿佛隨時會滲出血來。
你可知,巫族早已沒有活人。
紅衣男子指尖撫過石碑,聲音裡凝著化不開的冰霜,我們靠吞噬陰氣苟延殘喘,連站在陽光下的資格都沒有。
紀輕輕垂眸看向對方蒼白到透明的手指,腕間傳來的寒意讓她微微蹙眉。
這樣不生不死地困在葬神淵,你說不要自罰?紅衣男子突然輕笑,指節重重抵在石碑上,當年選擇永世守護這裡的巫族......又憑什麼需要自罰?
石碑突然震動起來,無數暗紅紋路自他掌心蔓延,整個淵底響起萬千亡魂的哀鳴。
遠處兩個童子齊刷刷跪伏在地,發出幼獸般的嗚咽。
紀輕輕忽然反手扣住對方手腕,金光乍現:有生命!
紅衣男子麵具下的目光驟然銳利。
紅衣男子死死盯著紀輕輕,麵具下的視線幾乎要凝成實質。紀輕輕卻渾不在意地甩開他的手,搓了搓胳膊:
“你們巫族是不是都這麼冰?夏天倒是不錯,冬天可就遭罪了。”
她邊說邊退到安全距離,才慢悠悠道:“你可知因果輪回?你們巫族,其實孕育了一個新生命。”
“在哪?”紅衣男子聲音發顫,周身陰氣翻湧。
“就在此地。”
“你騙我!”
紅衣男子周身瞬間掀起狂風,整個葬神淵飛沙走石。
紀輕輕捂著眼睛從指縫裡看他:“本來還覺得你挺沉穩,現在發現也是個急性子嘛。”
話音未落,隻見紅衣男子身後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陰鬼,個個青麵獠牙,發出令人牙酸的哀嚎。
“臥槽……槽啊!”
紀輕輕嚇得一個箭步竄到石碑後,探出半個光頭,“那、那啥,你不講武德!快讓它們消失!不然你這輩子都彆想見到那個生命了!”
紅衣男子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能跟自己打得有來有回的和尚居然怕鬼。
他輕輕擺手,陰鬼瞬間化作青煙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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