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兩敗俱傷?他人得利?”
空中,江止嗤笑一聲,周身熾盛的靈光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盛幾分,將他那張揚俊美的麵容映照得愈發耀眼,
“我江止行事,何曾怕過這個!倒是你遲以辰,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瞻前顧後了?”
遲以辰雪狼大氅在靈力激蕩下微微拂動,他冰藍色的眼眸眯起,並未理會江止的挑釁,反而將目光投向城牆下方某處陰影籠罩的角落,聲音清冷地揚高:“謝宵白,戲看了這麼久,還不打算現身嗎?”
他話音落下,那處陰影仿佛活了過來,一陣細微的空間波動後,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來人身著暗紫色錦袍,袍服上以同色絲線繡著繁複的暗紋,在夜色中若不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他麵容俊美至極,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與危險。
鴉羽般濃密的長睫下,是一雙深不見底的寒眸,目光所及,仿佛連空氣都要凍結。
薄唇總是習慣性地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為他平添了幾分刻薄與疏離。
他並未釋放出多麼強大的氣勢,但僅僅隻是站在那裡,就仿佛是整個場域的中心,連空中那兩位天驕的光芒似乎都被他周身那無形的、致命的危險氣息所壓製、吞噬了一瞬。
他抬眸,寒冰般的視線掃過空中的遲以辰和江止,最後似有若無地掠過被玉望之護在身後的紀輕輕,薄唇微啟,聲音低沉而冷冽,不帶絲毫情緒:
“無聊。”
遲以辰見謝宵白現身,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這江止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恐怕也隻有同樣深不可測、且讓江止有所忌憚的謝宵白能讓他稍微收斂幾分。
果然,江止見謝宵白出現,周身那熾盛灼人的靈光也稍稍收斂了些許。
他正欲再說些什麼,目光卻無意間瞥見了城牆高處,那格外醒目的兩人——一個氣度沉凝、將他攻擊輕易化解的男子,以及男子身後,那個戴著白色帷帽、在如此變故下依舊安靜得有些異常的身影。
“咦?有人?”江止眉梢一挑,來了興趣。
他向來隨心所欲,想到便做,身形一閃,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現在了玉望之麵前,帶著試探之意,一拳直襲麵門!
玉望之麵色絲毫未變,仿佛早有預料,抬手輕描淡寫地格擋開來,動作行雲流水,不見半分煙火氣。
江止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興致更濃。
他本就是好戰之人,遇到高手豈能放過?
當即身形晃動,攻勢如同疾風驟雨般向玉望之傾瀉而去,招式淩厲,靈力澎湃。
玉望之始終將紀輕輕護在身後,腳步未曾移動分毫,隻憑單手或格或擋,便將江止的所有攻擊儘數化解。
他動作看似不快,卻總能精準地截住江止的攻勢,仿佛早已預判到對方的所有動作。
紀輕輕被他護得嚴嚴實實,甚至連衣角都未被勁風波及,她隻是淡定地又往後退了一小步,給玉望之留出更多施展的空間,白色的帷帽紗幔在激烈的氣流中狂亂飛舞。
下方,謝宵白眯著眼,寒冰般的目光落在玉望之身上。
他看得分明,這個陌生男子氣息沉靜如深淵,麵對江止疾風暴雨般的攻擊,應對得遊刃有餘,分明是留了極大的餘地,未儘全力。
“江止。”他出聲,喚了一句,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激戰中的江止耳中。
江止聞聲,攻勢一頓,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依舊被玉望之牢牢護在身後的紀輕輕,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忽然咧嘴一笑,身形猛地一轉,竟是虛晃一槍,出其不意地繞過玉望之,直衝向後方看似毫無防備的紀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