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她喘息著問。
趙煜軒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那盞青銅燈上，聲音低沉：“‘引魂燈’……看來我們被傳送到了某個人的記憶幻境裡。”
“記憶幻境？”少苒皺眉，“可你剛才不是說，我們已經脫離幻境了嗎？”
趙煜軒搖頭：“鎖魂契和離魂術不同，它並非純粹的幻術，而是將真實與虛幻交織，讓人無法分辨。我們現在所處的，可能是某段被篡改過的記憶。”
少苒沉默片刻，突然抬頭：“那盞燈……是不是在指引我們？”
趙煜軒走近燈盞，伸手觸碰燈身，指尖剛一接觸，燈芯的火光驟然暴漲，映照出廟牆上的壁畫——
畫中，一名女子持劍而立，腳下屍骨成山，而她身後，站著一名男子，手持折扇，笑意溫潤。
少苒瞳孔驟縮：“那是……我？”
趙煜軒盯著壁畫，聲音微啞：“不，她隻是和你很像。”
壁畫上的女子麵容冷峻，眼神淩厲，與如今的少苒有七分相似，卻又多了幾分肅殺之氣。
而她身後的男子，赫然是——趙煜軒。
“這……”少苒呼吸微滯，“難不成我們之前見過……”
趙煜軒轉頭看她，眼神深邃，“這怎麼可能？”
少苒怔住。
記憶如潮水般翻湧，卻又在觸及某個節點時戛然而止。
她隻記得一場大火，一場廝殺，和……一個模糊的背影。
“鎖魂契鎖住了你的記憶。”趙煜軒低聲道，“有人不想讓你想起來。”
少苒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現在呢？”她抬眸，眼中鋒芒畢露，“既然已經進了這幻境，不如直接掀了它！”
趙煜軒唇角微揚：“正合我意。”
她抬手，掌心凝聚出一道血色符印，猛地拍向地麵——
“轟隆！”
整座古廟劇烈震顫，牆壁龜裂，壁畫寸寸剝落。
而在崩塌的幻象之後，露出了真實的一幕——
漫天飛雪，屍橫遍野。
少苒站在血泊之中，手中長劍滴血，而她的對麵，站著一個白衣飄飄，不沾一絲塵埃的仙人。
她手持長劍，正在與對麵的黑袍人爭論些什麼。
少苒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也聽不見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就在少苒不斷掙紮的時候，黑衣人突然轉過頭，一雙陰狠的眼睛死死盯著她，語氣森寒。
少苒心中一驚，手中長劍脫手而出，一聲跌坐在地，渾身發抖。
趙煜軒趕緊跑了過去，將少苒護在了懷裡，你沒事兒吧。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這是哪兒？
趙煜軒不解，還是認真回答道：我們還在剛剛的竹林。
少苒這才打量起周圍來，確實沒有換地方。
那剛剛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她抬頭看向趙煜軒，對這個人也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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