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鈺輕咬嘴唇,從齒縫中,不情願地擠出了一句:“哪裡奇怪?”
實際上,她在梁雲城如此苟活,甚至想著出賣身體,都是基於,父母在用自身性命保全她,這個推測。
如果失去這個基礎,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勇敢地活下去。
“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若是梁家要治你父母的罪,你父母,有資格跟他們,談判嗎?”
林良如實說出自己的疑惑。
這卻讓陳紅鈺,忍不住啜泣起來。
本就哭過一場的她,如今的眼睛,看起來又紅又腫,更加我見猶憐。
林良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索性伸出右手,攤在枕頭邊上。
此時此刻的陳紅鈺,心中不免絕望,再也沒法顧忌什麼。
隻好順勢躺到林良的手臂上,在他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不多時,就這麼簡簡單單地,睡去了。
翌日。
陳紅鈺揉著眼睛醒來,卻發現林良並不在床邊。
四下一看,頓時一驚,林良竟在自己原先的簡陋床板上,盤坐修煉。
“醒了?”
林良的一句問候,讓本就愧疚慌亂的陳紅鈺,更是手忙腳亂。
“對不起師兄,招待不周了。”
陳紅鈺慌裡慌張地下了床,但想起昨晚的談話,又頗感無力,隻好在床邊低頭站著。
林良沒有在意,站起身來,問了一句:“那你今後,如何打算?”
陳紅鈺心情複雜地看著靈位牌,有氣無力地道了一句:“或許,早該隨他們而去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觀。”
林良開解道。
“作為父母,他們肯定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且,你確實沒有被牽連。”
陳紅鈺卻沒有感到安慰:“師兄說的,我自然明白。隻是,”
陳紅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自然也想正常地活下去。
但以她低微的實力,和匱乏的生活經驗,恐怕下個月就會交不上月例靈石。
到時候被趕出梁雲城,她隻會死得更快。
“本來我已經打算,今夜與師兄,那個過後,為了活下去,我或許,就要去尋,賣身的門路了。”
陳紅鈺歎息道,向林良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仙城的統治更接近於凡人界,皮肉生意,也是暗中存在的。
修仙界實力為尊,低階女修淪為爐鼎的事不算少見。
隻有在正道宗門、仙城這樣的勢力範圍內,才能得到些許庇護。
離開梁雲城的話,自己的清白,更加難以保住。
所以,陳紅鈺才能下此決心。
但現在,沒有了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似乎也就,不必多做折騰了。
“但現在,或許追隨父母而去,才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林良理解她的想法,不過還是儘力想幫助她。
“我昨晚想了想,你父母的事,或許還值得,深入調查一番。”
此話除了勸解陳紅鈺,林良也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經過李寂元的事情,林良便會猜測,快速投降魔族的勢力,多半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修煉魔族功法。
所以,梁家,或許趁著那場叛亂,將許多低階修士,用作了功法的“養料”。
順著這個想法,林良想到,陳紅鈺的父母,或許有什麼特殊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