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春桃便推開房門,來到馮淵的身邊,輕聲喚道:“公子,該起床了。”
馮淵緩緩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
紅杏緊隨其後端著銅盆走了進來,身後的香菱則捧著嶄新的書生長袍,放在一旁的衣架上。
梳洗完畢後,留下春桃整理床鋪,馮淵來到前廳用膳。桌案上早已擺好了小米粥和幾樣清爽的小菜,春桃在一旁為他盛粥,香菱則貼心的為他夾菜。
用完早膳,開始整理物品,馮淵將昨日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等考試必備用品放入一個竹籃中。
紅杏也將昨晚準備好的乾糧和水壺放入竹籃,接著在籃子上蓋上一塊籠布,以阻灰塵。
車夫馬六天還沒亮就起身喂馬,套好車轅,將馬車停放在府邸門口。見馮淵走出大門,馬六連忙恭敬的為馮淵掀開車簾。
馮淵在眾人的目送下,向金陵城的考場馳去。
一路上馬車行駛平穩,但越接近考場,路上的行人就越多。
金陵作為這一帶的郡城中心,每逢院試都會吸引方圓數百裡的讀書人前來應考。街道兩旁擠滿了前來送考的家人仆役,還有沿街叫賣早點的小販。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熱烈的氣氛。
馬車在考場附近停下,馮淵跳下車來,隻見考場大門前集聚著大量的考生,等待進入。他們一個個身著青衣,頭戴方巾,書生打扮,神情凝重,手裡還提著一個裝有考試用具和食物的提籃。
馮淵接過馬六遞來的竹籃,揮手告彆,邁步走向人群。他跟隨著其他考生的腳步,緩緩向考場大門移動。
考場大門口設有多道關卡,十幾名衙役身著官服,手持長棍維持秩序。
他們神情嚴肅,不時的大聲呼喝著要求考生排隊。每個考生都要出示考試證明,那是一張蓋有官印的紙張,上麵詳細記錄著考生的姓名、籍貫和座位號等信息。衙役們仔細核對每一份證明,生怕出現差錯。
接下來是更加嚴格的搜身檢查,衙役們打開每個考生的提籃,逐一檢查其中的物品。隻允許攜帶筆墨硯台,食物和水等必須品。若是查出違禁物品,將立即取消考試資格。
經過層層檢查,馮淵終於被放行進入考場。考場內部是一排排整齊的小屋,每間屋子隻有三四平方米大小,僅能容納一人。
馮淵在一排排小屋間穿行,終於在考場的中部區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是一間編號為“地字二十七號”的小屋。
小屋內設施簡陋,隻有一張小桌、一把木椅和一隻馬桶。
馮淵剛一跨進門檻,一名衙役便將房門從外麵鎖上,防止人員隨意走動。門的上部開著一扇窗戶,能夠透進光線,照亮房間。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馮淵將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小屋裡,與世隔絕,直到考試結束才能離開。
不久之後,考場內響起了銅鑼聲,那是主考官到來的信號。不久之後,傳來衙役們的細碎的腳步聲,分發試卷開始了。
在等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後,終於有一名衙差從窗外,遞進了一份竹紙試卷。
在馮淵的印象中,古代科考應該是一張較大的試卷,然而事實上,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份考卷居然多達四張,被裝訂成冊,上麵用工整的楷書印著封麵和考題。
馮淵展開試卷,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心中稍安,因為隻是秀才考試,所以試題難度適中,並沒有出現過於偏僻或刁鑽的題目。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提筆蘸墨,開始認真的籌思答題。
時間飛逝,轉眼兩天的時間就過去了,他也終於完成了所有的考卷試題,感到渾身疲憊。
他輕敲房門,招來衙差,表示自己要交卷。很快衙差打開房門,示意馮淵跟著他走。
馮淵右手小心的拿著答好的試卷,左手提著竹籃,走出了那間困了他兩天的小屋。
他跟著衙差,來到主考官麵前,看到桌案上已經堆放著厚厚一摞試卷,那些都是其他考生提前交上來的答卷。
主考官是一位四五十歲的老者,他接過馮淵的試卷,用犀利的目光快速掃視了幾眼,然後麵無表情的將試卷放在那一摞試卷的最上麵。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在衙役的監視下,馮淵緩步走出了考場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