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心中暗想,嶽父林如海近幾年來一直為弘光政權籌措錢糧,想來必定然認識這位史可法大人。於是溫和的說:“史大人可認識林如海大人?實不相瞞,在下便是林大人的女婿。”
史可法緊盯著馮淵,震驚的說:“你是林大人的女婿?”
馮淵點了點頭,想來這一身份能讓史大人放下一些戒心,他接著說:“所以該知道的在下都知道了,大人也不必有所隱瞞。何況衝著你與我嶽父同為弘光忠臣的份上,本官對大人也並無惡意。”
聽到馮淵如此坦誠的話語,史可法這才放緩了語氣:“馮公子說的不錯,本官正是南明弘光政權的史可法,當年揚州兵敗,眾人都以為我已死於亂軍之中,實則已僥幸逃脫。”
“這些年來一直在揚州、金陵一帶秘密組織人手,試圖光複大明,隻是我等勢單力薄難以成事,多虧林大人暗中提供支援,我等才能勉強堅持到現在。”
馮淵搖了搖頭,充滿惋惜的說:“隻憑你們這點人手,根本不可能給清軍帶來實質性的傷害,縱然史大人忠心耿耿,恐怕也難以挽回大明的落敗之勢。”
史可法眉頭緊鎖,目光灼灼的看著馮淵,急切的問:“那依馮公子之見,要怎麼樣才能有效的抗擊清廷,複興我大明江山?”
馮淵微微一笑,侃侃而談:“這平民百姓根本就不在意誰坐江山,他們隻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能不能吃飽飯。若是忘了這一點,那永遠也不會有抗清勝利的一天。”
頓了頓,又接著說:“若是清廷能夠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那他就能坐穩江山。反之若是清廷始終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各地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那必然會導致政權不穩,起義暴動頻繁發生,而這,就是我們抗清複明的機會。”
史可法目露欽佩之色,激動的說:“先生之言讓本官茅塞頓開,既然先生也是漢人,不知可否加入我們弘光政權,與我等一同抗擊清廷。若先生願意,我等定會拜先生為軍師,共商抗清大計。”
馮淵卻心中早有打算,他搖了搖頭,婉拒道:“人各有誌,在下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恐怕無法加入史大人的陣營,還望大人能夠海涵,今晚還請先生安心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一早,在下親自護送大人離開。”
史可法見馮淵去意已決,知道強求不得,也就不再勉強。
由於史可法身負重傷,身體虛弱,馮淵便主動將自己的床鋪讓給他休息,而他自己則打地鋪休息了一晚。
翌日清晨,馮淵早上醒來,隱約聽到一陣敲門聲,他打開門看時,卻正是史湘雲。她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才一臉凝重的問:“馮大哥,昨天那位傷者怎麼樣了。”
馮淵拉著她的手來到床前,看著正躺在床上睡覺的史可法說:“他的傷應該無礙了,等會兒咱們就離開此地。”
這時史可法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坐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臂,不由驚訝的問:“馮公子,您昨天給我用的是什麼靈丹妙藥?我昨日受了那麼重的傷,今日居然能夠自由活動了。”
馮淵神秘的一笑:“那是本公子家傳的靈藥,十分珍貴,我也就隻剩這一顆了。”
史可法聽了,心中更是感激,連忙拱手致謝:“馮公子救命之恩,本官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說著跳下床來,竟然已經能在原地走了幾步,比起昨日的性命垂危實在是好的太多了。
馮淵見他傷勢恢複的不錯,便笑著說:“史大人不必客氣,既然您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那本公子現在就去安排一下,護送您安全離開。”說著轉頭看向史湘雲,囑咐道:“湘雲,你在這裡照看一下史大人。”
史湘雲乖巧的說:“馮大哥,您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史大人的。”
馮淵走出客房,徑直來到前院,找到楊統領吩咐道:“楊統領,這巡鹽之事,咱們如果明目張膽的去查,那些鹽商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根本就什麼也查不到,所以本官打算微服私訪。”
楊統領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有些擔憂的說:“可是大人,如果您微服私訪的話,那您的安全怎麼辦?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我們可無法及時救援。”
馮淵拍了拍楊統領的肩膀,自信的說:“楊統領不必擔心,本官有自保之道,不會有事的。”
“這……”楊大人仍是不放心。
馮淵為了讓他安心,便決定讓他知道自己身懷武功的秘密:“那這樣吧,咱們來比一比,如果你能打贏本官,本官就讓你跟著。”
楊統領一臉為難:“屬下怎可以下犯上?”
馮淵神情一肅:“不必擔心,你隻管攻來就是。”
楊統領不敢怠慢,當即揮出一掌向馮淵打去,馮淵也隨手一記大力金剛掌回擊。
楊統領隻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傳來,身體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打飛了出去。幸好馮淵留了力氣,楊統領隻是摔了一跤,並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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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統領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充滿了震驚。他萬萬沒想到,馮淵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自己在他麵前簡直不堪一擊。他心服口服的說:“大人武功遠勝於我,屬下佩服。”
馮淵語氣輕鬆的說:“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吧。你現在馬上帶著所有人,去姑蘇找到林大人,讓他妥善安置你們。等本官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自然會回去與你們會合。對了,記著把馬車留下。”
楊統領知道馮淵已經做出了決定,再勸也是無用,隻得答應了一聲:“是,屬下遵命。”
一盞茶後,楊統領帶著四十幾名護衛及隨行人員,沿著官道去了姑蘇。驛館外,隻剩下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停在路邊。
馮淵走進房間,對史湘雲道:“湘雲,其它人都走了,咱們也扶著史大人出發吧。”
“好的,馮大哥。”史湘雲答應了一聲。來到床邊說道:“史大人,咱們走吧,馮大哥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史可法感激的說:“多謝姑娘。”他在史湘雲的攙扶下,下了床,慢慢的走到了院外的馬車上。
為了安全保密,馮淵連車夫也沒留下,他親自駕著馬車,載著史可法和史湘雲一起趕往金陵城。
在半路上的一個小鎮,史可法讓馮淵將他放下,顯然這裡有反清複明的據點。
馮淵目送著史可法的身影消失在小鎮,這才轉過身,重新回到馬車旁。
史湘雲有些好奇的問:“馮大哥,那些官兵為什麼要抓這位史大人啊?”
馮淵溫和的解釋道:“因為這位史大人想要換個皇帝,而現在的朝廷自然是不允許他這麼做,所以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換皇……換皇帝!”正在喝水的史湘雲被驚的喝嗆了。一臉震驚的望著馮淵:“皇帝也能隨便換的嗎?”
馮淵看著史湘雲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所以這件事情就比較大了。”馮淵無所謂的說。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輕輕的為史湘雲擦拭著嘴角的水漬,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那紅潤的小嘴上,不由自主的親了上去。
史湘雲愣住了,瞬間羞的滿臉通紅。
馮淵輕輕一吻便離開了她的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湘雲妹妹很美,馮大哥沒忍住,實在不好意思。”
史湘雲第一次品嘗過戀愛的滋味,一種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讓她心神俱醉。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馮大哥,我……我沒有怪你的,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馮淵心中一喜,看來經過這一路上的相處,自己對史湘雲有意,而史湘雲也對自己產生了情愫,這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錯的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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