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淵戲謔的一笑,對孫紹祖繼續提著要求:“還有,這榮國府陪嫁過來的丫鬟,本官隻要司棋和繡橘兩人,其他的都留在你這兒吧。孫參將意下如何?”
孫紹祖並沒有將迎春的那些陪嫁丫鬟放在眼裡,毫不在意的說:“沒問題,就按馮大人說的辦。”
馮淵這才滿意的望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迎春,微笑著說:“迎春姑娘,你可願意跟本官走?”
迎春當然想離開這個天天折磨自己的惡魔,但孫紹祖又畢竟是她丈夫,若是就這樣離開了,也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馮淵看穿了她的心思,走上前去挽起她的袖子,露出潔白玉臂上的累累傷痕,他語氣沉痛的說:“迎春姑娘,你難道還想繼續留在這裡被他毒打嗎?直到被打死的那一天才知道後悔?”
迎春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一股恐懼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一把抓住馮淵的手,顫聲道:“馮公子,你帶我走吧,我願意跟你離開。”
馮淵見迎春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才轉身對孫紹祖說道:“那就請孫參將開始寫吧。”
孫紹祖答應一聲,提筆蘸墨,寫下了以五千兩銀子將迎春賣於馮淵為妾的賣妻書,兩方簽字畫押後再無更改。接著孫紹祖又寫了一封休書遞給迎春。
馮淵拿著賣妻書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將那五千兩銀票交給孫紹祖。孫紹祖興奮的接過,仔細的清點了一番後,雙方的交易正式達成。
馮淵拉起迎春的手,叫來兩個丫鬟司棋和繡橘,一起出了孫府的大門。三人坐上提前停放在孫府門口的馬車,揚長而去。
至於迎春其它的仆人,馮淵覺的還是讓她們另謀生路為好。
尤其是迎春的奶媽王嬤嬤,不僅掌握著迎春的財政大權,還偷走了攢珠累絲金鳳,拿去當鋪當掉,並且還酷愛賭博。這些人帶回去隻會找麻煩,不如另換下人。
馮淵在神京城早就購置了許多房產,他選了一處離大觀園不遠的豪宅,駕著馬車,載著迎春、司棋和繡橘三人,一起來到了府邸的大門前。
這座府邸雕梁畫棟,氣勢恢宏。走進府中,一路所見,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景色甚美。無論是府邸的規模,還是園中的景色,無不更勝孫紹祖的府邸一籌。
迎春不由好奇的問:“馮公子,這是哪裡?”
馮淵微微一笑,得意的說:“此處乃是本官買下的一座府邸,一直無人居住,日後便請迎春姑娘在此住下。”
迎春臉上一紅,目露驚訝的說:“沒想到馮公子竟然在京城還有一座如此豪華的宅院。”司棋和繡橘也好奇的觀賞著院中的景致。
不久之後,眾人穿過一道月洞門,來到一座小院。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竹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此時正值盛夏,綠樹成蔭,花香陣陣,環境清幽。
小院中還有幾間青磚瓦房,馮淵帶著迎春走進其中的正房。
房間裡,窗明幾淨,外間有一張紅木八仙桌,桌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牆上掛著幾幅字畫,筆墨酣暢,意境深遠,為房間增添了幾分雅致。
穿過珠簾,走進內間。門口處是一張丫鬟睡的小床。最裡麵是一張雕花大床,顯然是主子的床榻,上麵還鋪著柔軟的蠶絲棉被。
迎春掃視了一圈,見這裡並沒有其它人居住,不由好奇的問:“你不會想讓我給你當外室吧?”
馮淵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你也知道本官已經娶了林妹妹為妻,所以隻能委屈你給本官當貴妾了。”
迎春俏臉一紅,有些害羞的說:“我是國公府的女兒,怎麼能去給人做妾呢?不行,我要回去。”
馮淵拿出孫紹祖剛寫的那張賣妻書,一本正經的說:“那也行,這是你夫君孫紹祖剛寫的賣妻書,他已經以五千兩銀子的價格把你賣給本官了。看在咱們都是自己人的份上,隻要你回國公府找你爹或你祖母,要來五千兩銀票還給本官,你想去哪兒都成。”
“這……”迎春一時有些為難。“你要是個陌生人,我給你做妾也就做了,可是主母是林妹妹,你讓我怎麼好意思去拜見她?”
馮淵聽了迎春的顧慮,理解的安慰道:“那就暫時先不去拜見林妹妹。反正你剛來,也需要適應一段時間。說不定老太君或赦老爺很快就能湊足五千兩銀子,把你贖回國公府了。到時候再嫁個如意郎君。”
迎春心中卻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是被休棄之人呢,隻怕我是回不去國公府了。眼下府裡甚是拮據,他們不會為了我一個棄婦,再去花費五千兩銀子的。”
馮淵望著迎春白皙如玉的肌膚上被孫紹祖打傷的多處淤青,忍不住憐惜的道:“這個孫紹祖可真夠狠的,居然連自己的老婆都打。”
迎春心中一陣難過,幽幽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