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塚屠龍衛見玄翊劍法通玄,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本來一個陳最都已很難對付了。自己手下的精英門徒死傷大半,而且在玄翊的通玄劍術下,在陳最威猛無比的霸刀之下,傷亡還在不斷擴大,今日已然討不了好,好在抓了一個小孩走,也不算沒有收獲,當下用倭語大吼一聲:“鴨子格格”。就在他屬下門徒們精神一震,頭腦一熱,奮不顧身的往上衝時,就在玄翊、陳最精神一凝,準備迎接更大更強的攻擊時,隻見那陰險狡詐、厚顏無恥的領頭人鬼塚屠龍衛卻向著掠走小無憂的方向而逃。
還剩下十來個正準備拚命的“鬼影刀門”的殺手頓時心慌意亂,沒了鬥誌。令狐玄翊與陳最抓住機會痛下殺手,連計無施也接連殺了兩個對手。瞬息之間全殲倭寇。
玄翊與陳最、計無施擔心莫千軍與黃天霸的傷勢,留下陳最與計無施照看二人。玄翊追隨鬼塚屠龍衛而去。
卻說那“飛天神鼠”趙一飛朝著小無憂被擄走的方向追了過去。他輕功本就出類拔萃,獨步天下。沒幾個功夫就追到那擄走小無憂的兩個東瀛人。兩個東瀛人見隻有一個其貌不揚的趙一飛追來時,心下也是不懼。遂停下來,抽出倭刀轉身嚴陣以待,沒等趙一飛站穩腳跟。兩道淬著幽藍劇毒的狹長倭刀,無聲無息地直取咽喉與心口!
趙一飛身形驟然消失於原地,仿佛被“野豬林”的黑暗所融化。再出現時,人已如壁虎般吸附在數丈外一株粗壯的楠竹光滑的竹乾上,悄無聲息的兩枚毒鏢擦著他方才立足的虛空飛過,深深釘入後方竹身,發出沉悶的“咄咄”聲,被釘中的竹皮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詭異的黑紫色泡沫,腥氣彌漫開來。
“倭寇納命來”,趙一飛一聲喝叱,如鶴唳穿雲。
兩道人影,如鬼魅般從下方濃密的竹影中彈射而出,穩穩落在趙一飛對麵稍矮的竹梢上。兩人皆著緊身黑衣,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刀鋒,毫無溫度,隻有純粹的殺意。
左邊一人率先發難,身形一矮,腳下竹枝猛地一沉複又彈起,人已如離弦之箭般貼著竹梢平麵疾衝而來,刀光潑灑,竟似一片帶著腥氣的幽藍毒霧!刀法詭譎刁鑽,時而如毒蛇吐信直刺下盤,時而似鬼魅纏身抹向腰肋,每一刀都裹挾著刺鼻的腥甜氣味,刀鋒所過之處,幾片被勁風掃落的竹葉瞬間變得焦黑枯脆。刀風裹挾著令人作嘔的腥甜,那是刀刃上塗抹的劇毒“腐骨瘴”的氣息,沾之皮肉潰爛,見血封喉。
右邊一人卻如輕煙般驟然散開,融入竹影深處,仿佛從未存在過。
忍術。
趙一飛在毒霧般的刀光中飄忽不定,輕功施展到極致,足尖在竹葉上點出細碎漣漪,身形每每在刀鋒及體的刹那如鬼魅般滑開。然而那刀客的毒刀太過密集粘稠,刀風擦過他的衣袂,堅韌的布料竟發出“嗤嗤”的灼燒聲,留下焦黃的痕跡。
“東瀛的毒,也配傷我?”趙一飛眼中寒光一閃,右手閃電般在腰間一抹一抖!
隻聽“嗡”的一聲極其輕微的空氣震顫,五道近乎無形的細絲在月光下倏然繃直,反射出極淡、極銳利的微光。那隻懸在身側的飛索探陰爪,五指關節發出一連串令人牙酸的“喀啦”輕響,驟然張開,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銀色閃電,直抓毒刀客麵門!去勢之快,帶起尖銳短促的破空尖嘯!
毒刀客瞳孔猛縮,毒刀回旋,在身前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幽藍光幕,試圖格擋這邪異莫名的鋼鐵骼髏爪。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爆響!火星四濺!
骷髏爪的五指竟如活人之手,在撞上刀鋒的瞬間猛地一收一扭,堅硬無比的金鋼指骨死死扣住了狹窄的刀身!力量奇大,毒刀客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從刀上傳來,震得他虎口欲裂,幾乎拿捏不住刀柄。他奮力回奪,那骷髏爪卻紋絲不動,冰冷的金鋼指骨在月光下泛著死亡的光澤。
就在這僵持的一瞬,趙一飛身後不足三尺的虛空,氣流毫無征兆地扭曲了一下!
一道比毒刀更陰險、更無聲的刀光,如同潛伏在暗影中的毒蛇,驟然暴起!是那個消失的忍者刀客!他竟不知何時已借助忍術“影遁”潛行至趙一飛背後咫尺之地,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的精氣神,刀尖直指趙一飛後心,快得仿佛超越了視覺的捕捉,刀身切開空氣,竟連一絲風聲都未帶起。
趙一飛似乎背後生眼,扣著毒刀的骷髏爪猛地向後一甩!那毒刀客連人帶刀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扯得向前踉蹌撲出,正好撞向忍刀客那無聲無息、致命的一刺!
忍刀客驚駭欲絕,刀尖已至同伴背心,硬生生將刀勢往旁邊一偏!
“嗤啦!”毒刀客的肩頭被同伴的刀鋒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毒血瞬間湧出,皮肉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黑煙騰起。毒刀客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劇痛之下,他竟凶性大發,不顧一切地反手一刀,裹挾著腥風,狠狠劈向纏住他刀刃的骷髏手關節連接處,試圖斬斷那詭異的天蠶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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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飛手腕疾抖,五根天蠶絲如靈蛇般急速回縮、交錯。那骷髏爪猛地鬆開毒刀,五指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姿態驟然反向扭曲合攏,五根尖銳的指尖瞬間並攏如錐!
“噗!”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
並攏如金剛鑽頭的骷髏爪指尖,竟如刺穿腐木般,輕而易舉地洞穿了毒刀客倉促回防格擋的左小臂!金鋼指骨穿透血肉骨骼,帶著淋漓的鮮血和碎骨從另一側透出!
“啊——!”毒刀客淒厲的慘叫聲撕破竹林夜空。他右手毒刀狂亂地斬向連接骷髏爪的透明絲線,刀鋒砍在細絲上,竟迸射出點點火星,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那看似柔弱的絲線卻絲毫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