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大院後那片茂密的竹林。薑老爺讓隊員們用黑布蒙上眼睛,站在竹林中央。
“聽風辨位,感知殺機。這是輕功的基礎,也是保命的本事。”薑老爺說完,手中一根細長的竹條如同毒蛇般悄無聲息地抽向離他最近的一名隊員。
“啪!”一聲脆響,那隊員胳膊上頓時出現一道紅痕,火辣辣地疼。
“啊!”隊員吃痛,下意識想躲,但在蒙眼狀態下,方向感全失,反而撞到了旁邊的竹子上。
“啪!啪!啪!”薑老爺身影在竹林中鬼魅般移動,竹條從各個刁鑽角度抽下,隊員們如同無頭蒼蠅,被抽得慘叫連連,身上很快布滿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紅痕,像是披上了一層迷彩“血條”。
“不公平!”王雷扯下蒙眼布,喘著粗氣喊道,“薑老爺您看得見,我們蒙著眼,這怎麼躲?”
薑老爺停下動作,眯著眼看他:“哦?你覺得我靠的是眼睛?”
他隨手撿起一塊黑布,也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淡淡道:“那我也不用眼睛。”
說完,他腳尖輕輕一點,身形飄然而起,竟落在了旁邊一根纖細的竹梢上!那竹梢不過拇指粗細,隨著他的重量微微彎曲,卻並未折斷。薑老爺就站在那搖曳的竹梢頂端,隨著竹子的晃動而自然起伏,仿佛沒有重量。
“來,你們幾個,用竹條抽我。碰到衣角,算我輸。”薑老爺的聲音平靜地傳來。
隊員們麵麵相覷,最後王雷一咬牙,和另外兩名隊員拿起竹條,從不同方向朝著竹梢上的薑老爺抽去!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無論竹條從哪個方向襲來,薑老爺的身體總是能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隨著竹梢的擺動或微微側身、或輕輕提氣,以毫厘之差避開攻擊。竹條抽在空處,發出“嗚嗚”的破風聲,卻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他仿佛完全融入了竹林的風中,成為了風的一部分。
幾分鐘後,王雷幾人累得氣喘籲籲,薑老爺卻依舊氣定神閒地站在竹梢上。他扯下蒙眼布,看著下麵目瞪口呆的隊員們,搖了搖頭:“感知,不是用眼睛,是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和耳朵,“氣流的變化,聲音的細微差彆,甚至殺意的波動……罷了,一時半會兒你們也領悟不了。兩兩一組,蒙眼對練!先學會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怎麼不把自己人撞死!”
另一邊的擒拿訓練場,是一個大泥潭。隊員們在齊膝深的惡臭淤泥裡練習擒拿手。
“發力、卸力、重心!你們那些僵硬的招式就是個笑話!”唐龍站在潭邊喝道。
隊員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潭裡掙紮,每一次發力都受到淤泥的巨大阻力,動作嚴重變形,所謂的擒拿技巧幾乎成了摔跤混戰。泥漿飛濺,不一會兒,所有人都成了泥猴子,摔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薑老爺踱步過來,看著一潭好好的荷花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心疼地皺起眉頭:“哎喲,我的荷花!好端端的一塘荷花,都讓你們這些莽夫給糟蹋了!”
一名隊員忍不住嘟囔:“這鬼地方,怎麼練……”
薑老爺冷哼一聲,身形一動,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他已然出現在泥潭中央——但他並非陷入淤泥,而是足尖點在一片碩大的荷葉之上!那荷葉隻是微微向下彎曲了一個極小的弧度,連水波都未曾劇烈蕩漾!薑老爺如同沒有重量般,在幾片荷葉之間輕盈移動,如蜻蜓點水,踏波無痕,鞋麵乾乾淨淨,未沾絲毫泥水。
“看清楚了?力,不是死力,是巧勁,是對身體每一個細節的極致控製!”薑老爺站在荷葉上,看著下麵在泥潭裡打滾的隊員們,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一身蠻力,陷在泥裡,還不如一隻癩蛤蟆!”
強烈的對比,讓隊員們徹底啞口無言,隻能咬著牙,在泥濘中繼續摸索那種玄而又玄的“巧勁”。
接下來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魔鬼訓練:
端水跑步!每人頭頂一個粗瓷大碗,裡麵盛滿清水,圍繞薑家大院外圍跑步三公裡。要求結束時,碗裡的水不能灑出一滴!
一開始,隊員們跑得小心翼翼,如同慢動作,但即便如此,水還是不斷晃出。薑老爺看著他們躡手躡腳的樣子,淡淡道:“什麼時候你們能跑起來,卻一滴水都不撒,那你們這輕功,才算勉強及格。”
唐龍的訓練更讓人崩潰。午飯時間,蒼蠅嗡嗡飛。唐龍要求隊員們用筷子夾住飛行中的蒼蠅!隊員們瞪大眼睛,手忙腳亂,筷子揮得呼呼作響,卻連蒼蠅毛都碰不到,眼睛都快看成鬥雞眼了。唐龍搖搖頭,隨手拿起筷子,看似隨意地一伸——筷子尖上便多了一隻翅膀還在劇烈震顫的蒼蠅。“心要靜,眼要準,手要穩。你們的心,太躁了。”
a組隊員們的傲氣,在這日複一日的“血虐”中,被徹底碾碎,然後重塑。取而代之的是對傳統武學深不可測的敬畏,以及一種近乎瘋狂的、想要掌握這種力量的渴望。他們明白,司令常威給他們找來的,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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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福康縣乃至哈爾濱的各界人士看來,保安司令常威這一個月,簡直是“墮落”到了極點。
他幾乎不再親自過問訓練和軍務,整天似乎隻忙於這件事:吃喝嫖賭!
一個月來他頻頻出入哈爾濱最高檔的酒樓,如“宴賓樓”、“華梅西餐廳”,與一群所謂的“名流”、商人推杯換盞,酩酊大醉是常事。席間大聲吹噓自己如何“剿匪安民”,如何“深受省府器重”,一副誌得意滿的暴發戶模樣。
他自然也成了各色舞廳的常客,左擁右抱,一擲千金。甚至被傳出在賭場一夜輸掉上千大洋也麵不改色,還被省城小報調侃為“福康散財童子”。
隔三差五就往龍家跑,對外宣稱是去“探望龍家遺孀,撫慰孤兒寡母”,實則是去找米綺蓮“談談房中人生”。坊間傳言,這位常司令被龍家那位美豔未亡人迷得神魂顛倒,甚至有意將其納為姨太太。
日本特務機關“梅機關”駐哈爾濱的特務頭子山本一郎,看著手下送來的關於常威每日行蹤的報告,輕蔑地笑了笑:“支那軍官,果然都是廢物。稍微有點作為,都是為了享樂。這個常威,我看也不足為慮了。把監視重點,轉向省保安總隊和那些學生團體。”
所有人都以為常威在醉生夢死,連他手下的一些軍官都有些微詞。卻不知,這一切的“放縱”,都是常威精心布置的煙霧彈。他正是在用這種自汙的方式,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麻痹潛在的敵人尤其是日本人),為部隊的成長和未來的雷霆行動,爭取最寶貴的發育時間。
他每一次的“荒唐”行為背後,都藏著冰冷的算計。真正的殺機,隱於市井喧囂之下,正在薑家大院那片看似與世無爭的天地裡,悄然淬火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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