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沈墨站起身,“我親自去‘請’他過來。”
……
城西,一處普通的高檔住宅小區。
周斌的家位於一棟樓的中間樓層。此刻屋內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書房內,周斌卻並未入睡。他穿著睡衣,坐在電腦前,屏幕幽暗的光映照著他看似忠厚平和的臉龐,眼神卻異常清醒銳利。他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正在清除一些加密的聯係記錄。
“鬼醫失聯,‘千麵’發出緊急避險信號……看來行動徹底失敗了。”周斌眉頭緊鎖,心中一片冰涼。沈墨的實力和手段,遠遠超出了沈家和他背後的預估。“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儘快撤離!”
他迅速關掉電腦,開始收拾幾件最重要的物品。作為“水鬼”,他早已準備好了多條退路和新的身份。
然而,就在他拿起一個偽裝成普通充電寶的微型信號發射器,準備發出最後一條信息時——
“啪。”
書房裡的燈,毫無征兆地亮了。
周斌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過身。
隻見書房門口,沈墨不知何時已然站在那裡,正平靜地看著他。阿鬼如同影子般肅立在其身後,堵死了所有去路。
“周主任,這麼晚了,還要出門?”沈墨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股冰徹骨髓的寒意。
周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手中的“充電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嘴唇哆嗦著,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沈……沈先生?您……您怎麼來了?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沈墨緩步走進書房,目光掃過那台尚有餘溫的電腦和地上的信號發射器,“‘水鬼’先生,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聽到“水鬼”二字,周斌徹底絕望,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所有的偽裝,在對方找上門來的這一刻,都已失去意義。
“是沈家……是沈宏伯逼我的!我……我隻是個小人物……”周斌涕淚橫流,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將責任推給沈家。
沈墨懶得聽他廢話,直接並指一點,一道細微的玄陰刺沒入其眉心。
周斌身體一顫,眼神瞬間變得呆滯空洞。
搜魂!
相比於對付七絕門殺手,沈墨對周斌的搜魂要溫和許多,主要是獲取信息而非毀滅。大量的記憶碎片湧入沈墨腦海——與沈宏伯單線聯係的方式、傳遞過的關於江城各方勢力的情報、協助影衛和七絕門潛入的細節、以及……沈家對那件“東西”指沈墨母親遺物)的極度重視,甚至超過了對沈墨本身生死的關注……
片刻之後,沈墨收回神念。周斌如同爛泥般癱倒在地,口角流涎,雖然沒死,但意識已然混沌,成了一個白癡。
“處理掉。”沈墨對阿鬼吩咐道,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是。”阿鬼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將周斌拖走。這顆埋在江城最深的毒釘,終於被徹底拔除。
至此,江城內外,所有已知的敵對勢力,或被鏟除,或已遁逃。王天豪的殘餘、林家的勢力、沈家的暗樁、七絕門的爪牙……皆已煙消雲散。
天色微亮,東方泛起魚肚白。
沈墨站在周斌家的窗邊,俯瞰著漸漸蘇醒的城市。經過這一夜的血腥清洗,江城,這座飽經紛擾的城市,終於徹底被他握在掌中。從今日起,這裡將是鐵板一塊,是他沈墨的“墨園”紮根的基石,也是他未來龍騰四方的起點。
“少爺,江城……已定!”阿鬼處理完周斌,回到沈墨身後,語氣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和感慨。回想數月前,他們還是東躲西藏,朝不保夕,如今卻已主宰一城沉浮!
沈墨微微頷首,目光卻並未停留在江城,而是投向了更遙遠的北方,那座盤踞著龐然大物的京城。
母親的血債,沈家的恩怨,那神秘鐵牌和“幽冥遺跡”的謎團……還有那更廣闊的、隱藏在世間的力量體係……
這一切,都將在不久的將來,一一清算,一一探索。
江城之卷,已近尾聲。
但修羅之路,方才啟程。
“回去吧。”沈墨轉身,沐浴著初升的第一縷晨光,向墨園走去。他的背影在晨曦中拉得很長,挺拔,孤傲,帶著一股無可阻擋的決絕與威嚴。
“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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