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沈墨隻吐出一個字,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穿透青年的耳膜,直抵靈魂深處。
青年渾身一顫,隻覺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攫住了心臟,仿佛被什麼洪荒猛獸盯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囂張氣焰蕩然無存。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手腕上傳來的力量更是讓他感覺骨頭都要碎裂。
他的幾名同伴見狀,想要上前,卻被沈墨隨意掃過的眼神逼退,那眼神中的淡漠與威嚴,讓他們心底發寒,竟無一人敢動彈。
沈墨鬆開了手。
那青年如蒙大赦,捂著手腕,連滾帶爬地逃回了同伴身邊,再不敢往這邊看一眼。整個車廂恢複了安靜,那女孩感激地看了沈墨一眼,沈墨卻已重新閉上雙眼,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一個小小的插曲,卻像是投入湖麵的一顆石子,預示著京城那看似平靜的水麵下,隱藏著多少不安分的躁動。而他沈墨,便是那顆即將投入京城這潭深水的巨石。
高鐵準時抵達京城南站。
沈墨隨著人流走下列車,踏上月台的瞬間,他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京城的氣息,與江城截然不同。
這裡的天地靈氣,似乎比江城要濃鬱些許,但也更加駁雜、沉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那是千年古都沉澱下的底蘊,也是無數勢力交織博弈形成的獨特氣場。
他神識微展,如同無形的波紋擴散開去,瞬間便捕捉到了至少三撥不同來源的窺視目光。有的來自出站口附近偽裝成接站人員的精悍男子,有的隱藏在車站商鋪的人流中,還有一道目光最為隱晦,帶著一絲古武者的氣息,停留在站外一輛黑色的轎車上。
“效率倒是不慢。”沈墨心中冷笑。
沈家、理事會、亦或是七絕門的殘餘?他懶得去一一分辨。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魑魅魍魎的窺探,不過是徒勞的笑話。
他並未理會這些眼線,如同尋常旅客一般,神態自若地走出出站口,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先生,去哪?”司機熱情地問道。
沈墨報出了蘇明月提前為他安排好的,位於市中心一家頂級酒店的名字。
車輛彙入京城的車流,窗外是飛速掠過的摩天大樓與古老胡同交織的景象,繁華,喧囂,卻也透著一股冰冷的疏離感。
抵達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沈墨步入位於頂層的總統套房。房間奢華寬敞,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部分紫禁城的輪廓和城市中心的車水馬龍。
他放下簡單的行李,走到窗邊,俯瞰著這座即將因他而風起雲湧的城市。
夕陽的餘暉為古老的京城鍍上了一層金色,但沈墨能感覺到,那金光之下湧動的暗流。
就在這時,房間內的內部通訊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沈墨眼神微凝。他入住此處,並未告知任何人。
他走過去,拿起聽筒,對麵傳來一個經過處理的、略顯電子化的低沉男聲,聽不出年紀:
“沈墨先生,歡迎來到京城。”
“你是誰?”沈墨語氣平淡。
“一個……引路者。”對麵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九幽墟’入門憑證,‘九幽令’已現世三枚。半月之後,京城‘聚寶齋’將舉行一場地下拍賣會,其中一枚‘九幽令’,便是壓軸之物。”
說完,不等沈墨回應,對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墨放下聽筒,目光投向窗外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感興趣的弧度。
拍賣會?九幽令?
他尚未主動去尋找,麻煩與機遇,卻已自己找上了門。
這京城的水,果然比他預想的,還要深,還要渾。
而這場大幕,才剛剛拉開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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