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電話帶來的“九幽令”消息,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沈墨心中漾開圈圈漣漪,但並未打亂他的節奏。他深知,越是誘人的餌,背後越是可能藏著鋒利的鉤。
接下來的兩日,沈墨並未急於去打聽“聚寶齋”拍賣會的細節,反而像是尋常遊客,悠然出入於京城幾個著名的古玩市場、藥材鋪,甚至是一些人氣鼎盛的公園。
他看似漫無目的,實則神識始終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悄然籠罩著四周,捕捉著空氣中流動的每一絲信息,感受著這座古城沉澱的底蘊與暗藏的靈機。
清晨的琉璃廠文化街,店鋪鱗次櫛比,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墨香和檀木的氣息。遊客、藏家、掮客穿梭其間,人聲鼎沸。
沈墨在一個個攤位前流連,目光掃過那些真真假假的古董、玉器、字畫。大部分都是庸品,偶有幾件沾染了些許歲月氣息的老物件,也引不起他的興趣。
直到他在一個角落裡的,一個愁眉苦臉的老者攤位上,看到了一枚灰撲撲的、毫不起眼的環形古玉。那古玉色澤暗淡,表麵甚至有些許汙漬,被隨意地丟在一堆仿古銅錢裡。
但沈墨的瞳孔卻是微微一縮。
在他的神識感知中,這枚古玉內部,蘊藏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靈蘊。這靈蘊並非人為注入,而是玉石本身在某種特殊環境下,曆經漫長歲月自然吸納沉澱而成,對於溫養神魂、輔助修煉《玄陰煉神術》有著微乎其微,卻真實不虛的益處。
“老板,這個怎麼賣?”沈墨拿起那枚古玉,語氣平淡。
老者抬眼看了看,沒什麼精神地道:“搭頭,看上彆的,這個就當添頭送了。”
沈墨也不多說,隨手從旁邊拿起一個品相尚可的清末民窯筆洗:“這個呢?”
一番討價還價,沈墨用一個不算高也不算低的價格買下了筆洗,順理成章地將那枚古玉作為“添頭”收入囊中。
離開攤位,走到人少處,沈墨指尖悄然渡出一絲極細微的玄陰真氣,滲入古玉。玉身微微一顫,表麵的汙漬仿佛被無形之力滌去少許,露出內部一絲溫潤之意,那絲靈蘊也似乎活躍了一分。
“聊勝於無。”沈墨將其收起,正欲離開,卻被前方一陣小小的騷動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前日在高鐵上被他教訓過的那個花襯衫紈絝,正帶著兩個身材明顯彪悍許多、眼神銳利的保鏢,堵在路口,一臉得意又怨毒地盯著他。
“小子!可算讓老子逮著你了!”花襯衫青年指著沈墨,聲音拔高,“在車上你敢動我?知道這是哪兒嗎?京城!小爺我的地盤!”
他身後的兩名保鏢上前一步,氣息沉凝,竟是兩位初入先天的古武者。在這世俗與古武交織的琉璃廠,已然算是不弱的好手,足以震懾尋常人等。
周圍的人群見勢不妙,紛紛避讓開來,留下一個無形的圈子。
沈墨神色不變,隻是淡淡地看著他:“看來,那天的教訓還不夠。”
“媽的,還敢狂?”花襯衫青年被沈墨的態度激怒,吼道,“給我廢了他!出了事小爺我擔著!”
兩名先天保鏢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同時出手,一左一右,拳風呼嘯,直取沈墨雙臂,意圖瞬間將其製服。
然而,他們的拳頭在距離沈墨身體尚有半尺之時,便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氣牆,再也無法寸進!兩人臉色驟變,隻覺得一股沛然莫禦的反震之力傳來,整條手臂瞬間酸麻刺痛。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沈墨隻是目光一凝,一股無形無質,卻沉重如山嶽的神魂威壓,如同水銀瀉地,瞬間籠罩兩人。
“噗通!”“噗通!”
兩名先天保鏢連哼都沒哼一聲,臉色慘白如紙,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渾身冷汗淋漓,連抬頭看沈墨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隻有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戰栗。
那花襯衫青年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轉化為難以置信的驚恐。他最大的依仗,家族派來保護他的兩名先天高手,竟然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莫名其妙地跪了?
沈墨看都沒看那兩名保鏢,目光落在花襯衫青年身上。
青年嚇得連連後退,語無倫次:“你…你彆過來!我…我是王家的人!我爺爺是王……”
“王家?”沈墨打斷他,語氣依舊平淡,“沒聽說過。若想報複,讓能主事的人來。再敢聒噪,斷你雙腿。”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冰冷殺意,瞬間擊潰了青年最後的心防。後者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褲襠處甚至傳來一陣騷臭,竟是嚇得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