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沈墨回到酒店套房,方才與天級殺手“影殺”短暫而激烈的交鋒,並未在他心中留下多少波瀾。於他而言,那更像是一次對新獲得能力【幽冥之眼】的實戰檢驗,結果令他滿意。
他盤膝坐於客廳,正欲凝神內視,進一步揣摩幽冥之眼的玄妙,並消化從影殺記憶中獲取的關於七絕門與九幽墟的零碎信息時,房間門鈴卻突兀地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
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公式化的急促。
沈墨眉頭微皺,神識早已如水銀瀉地般蔓延出去,瞬間穿透房門,“看”清了門外的情況。
門外站著三人。為首者是一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麵容嚴肅,法令紋深重,穿著一身筆挺的、類似改良中山裝的深藍色製服,肩章上繡著一柄金色小劍與天平交織的圖案——古武理事會執法堂的標誌。他氣息沉凝,赫然是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眼神銳利,帶著一種常年執法的威嚴與審視。
他身後跟著兩名較為年輕的男女,同樣身著執法堂製服,修為在煉氣後期,神色肅穆,手持一個類似平板的能量探測儀器,正對著房門方向。
來得好快。
沈墨心中冷笑,澹台明月的提醒言猶在耳,沈家果然通過理事會出手了。這效率,倒是對得起他們“京城地頭蛇”的名號。
他並未立刻開門,而是悄然運轉幽冥之眼。眉心祖竅內那枚符文微不可察地一閃,門外三人的氣息、真元流轉,甚至那中年男子眼底深處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與冰冷,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感知中。
那中年男子見屋內沒有回應,似乎有些不耐,再次按響門鈴,同時沉聲開口,聲音透過厚重的房門,依舊清晰可聞:
“沈墨先生,我們是古武理事會執法堂。現懷疑你與幾起惡性事件有關,並涉及危害古武界穩定,請開門配合調查。”
語氣強硬,不容置疑,帶著官方機構特有的壓迫感。
沈墨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並無褶皺的衣角,神色平靜地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何事?”他目光平淡地落在為首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中年男子看到沈墨如此年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被威嚴取代。他亮出一麵刻有執法堂印記的玉質令牌,冷聲道:“我乃執法堂第三小隊隊長,周坤。沈墨,現依法對你進行傳喚質詢,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身後的兩名年輕隊員,手中的儀器立刻對準沈墨,發出細微的“滴滴”聲,似乎在掃描記錄他的能量反應。
沈墨瞥了一眼那儀器,並未在意。他如今氣息內斂,除非他主動釋放,否則這等儀器根本探測不出他的深淺。
“傳喚?依據何在?”沈墨倚在門框上,並未讓開通道,“我初來京城,安分守己,不知犯了哪條規矩,需要勞動執法堂深夜上門?”
周坤眉頭緊鎖,顯然對沈墨這種不配合的態度極為不滿:“依據?你在江城期間,覆滅林家,擊殺多名古武者,造成當地勢力格局劇烈動蕩,此為其一!拍賣會結束後,北郊工廠區發生惡性戰鬥,有數名古武者身亡,能量殘留指向你所在酒店方向,此為其二!你身懷重寶九幽令),來曆不明,實力增長異常,有修習禁忌功法之嫌,可能危害古武界穩定,此為其三!”
他每說一條,語氣便加重一分,試圖在氣勢上壓倒沈墨:“這三條,哪一條不夠請你回去協助調查?沈墨,不要自誤!對抗執法堂,後果不是你一個毫無根基的年輕人能承擔的!”
這番說辭,看似冠冕堂皇,實則漏洞百出,充滿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味道。尤其是第三條,簡直是莫須有。
沈墨聞言,卻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諷。
“周隊長是吧?”他目光如炬,看著周坤,“林家之事,乃私人恩怨,他們欲殺我在先,我反擊在後,古武界弱肉強食,何時輪到理事會來管私人仇殺?此條,荒謬。”
“北郊之事,我乃歸途遇襲,自衛反擊,何錯之有?難道隻許彆人殺我,不許我還手?理事會何時成了襲擊者的保護傘?此條,可笑。”
“至於身懷重寶,實力增長……”沈墨頓了頓,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一股無形的威壓緩緩彌漫開來,雖未完全釋放,卻已讓周坤呼吸一窒,身後兩名隊員更是臉色發白,連連後退,“我沈墨的機緣,何須向爾等解釋?修習禁忌功法?證據呢?僅憑猜測,就敢深夜強闖傳喚?誰給你們的膽子!”
最後一句,沈墨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寒冬驟臨。他並未動用太多力量,但那源自修羅魔尊靈魂本質的威嚴,以及築基後期表麵顯露)的靈力壓迫,瞬間反客為主,將周坤三人營造的官方氣勢衝得七零八落!
周坤臉色一陣青白交加,他沒想到沈墨如此強硬,更沒想到對方的氣息如此凝實厚重,遠超普通築基中期,甚至給他一種麵對築基後期高手的感覺!這情報嚴重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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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身為執法堂隊長,代表理事會顏麵,絕不能就此退縮。他強自鎮定,厲聲道:“沈墨!你這是在挑釁理事會權威!有沒有證據,回了執法堂,自然會調查清楚!你若心中無鬼,何必懼怕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