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絕門京城分舵被連根拔起、雞犬不留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第二天清晨,便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京城古武界的各個角落。
“聽說了嗎?西郊那個鬼地方,七絕門的窩,讓人給端了!”
“何止是端了!簡直是屠戮!一個活口都沒留!據說是沈墨乾的!”
“我的天!就是那個放話要滅沈家滿門的沈墨?他昨天才回京城,當晚就動手了?!”
“太狠了!那可是七絕門的重要分舵,舵主屠剛是地級巔峰的好手,就這麼沒了……”
“沈家這次怕是踢到鐵板了!這沈墨,簡直就是個煞星!”
各種議論、猜測、恐懼在暗流中洶湧傳遞。沈墨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回歸與決心。原本一些還對沈墨宣言嗤之以鼻、或持觀望態度的勢力和個人,此刻都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突然崛起的煞星。
沈家莊園內的氣氛,也因此更加凝重,如同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窒息的寧靜。巡邏的護衛數量增加了數倍,明哨暗哨林立,一道道隱晦的陣法光芒在莊園各處流轉,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肅殺之氣。
而始作俑者沈墨,此刻卻如同沒事人一般,正在澹台明月安排的隱秘彆院靜室內,細細感悟著昨夜一戰的心得。
“幽冥域的運用,越發純熟了。”他內視著自身,地級巔峰的修為已然徹底穩固,丹田內的真元如同深邃的幽潭,看似平靜,卻蘊含著恐怖的爆發力。“對付地級武者,領域壓製效果顯著,幾乎形成絕對優勢。但對上天級,尤其是擁有自身‘勢場’的天級中期以上,效果必然會打折扣。”
他並不自滿,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短板。幽冥帝君的傳承浩瀚如煙,他如今所掌握的,不過是冰山一角,甚至連真正入門都算不上。但即便隻是這一角,也足以讓他在同階中所向披靡,甚至越階挑戰。
“七絕門副門主‘鬼見愁’,以及四位天級護法……”沈墨回想起從屠剛口中得到的情報,眼神冰冷。這股力量,加上沈家本身的天級長老,確實不容小覷。但他心中並無畏懼,隻有沸騰的戰意。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沈墨的思緒。
“進。”
靜室門被推開,澹台明月走了進來,她今日換了一身便於行動的淡紫色勁裝,勾勒出窈窕身段,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
“沈墨,外麵現在傳得沸沸揚揚,沈家和七絕門恐怕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她將一份精致的食盒放在桌上,“先吃點東西吧。”
沈墨點了點頭,並未客氣。修為到了他這地步,雖可辟穀,但滿足口腹之欲亦是一種修行中的調劑。
“沈家如今戒備森嚴,陣法全開,據說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澹台明月在一旁坐下,語氣凝重,“我收到家族密報,七絕門副門主鬼見愁,已於昨夜深夜,帶著四名護法秘密入駐沈家。鬼見愁此人,數十年前便已是天級中期的高手,手段詭異狠辣,極難對付。加上沈家那位大長老……你麵對的,至少是兩位天級中期,以及數位天級初期。”
這份力量,足以橫掃京城絕大多數勢力。
沈墨放下筷子,目光平靜地看向澹台明月:“你怕了?”
澹台明月微微一怔,隨即揚起秀美的脖頸,眼神堅定:“我既然選擇站在你這邊,就不會怕。隻是……敵眾我寡,實力懸殊,我們是否需要從長計議,或者……尋求一些外援?”
她指的是守夜人,或者其他可能與沈家、七絕門有舊怨的勢力。
沈墨緩緩搖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不必。土雞瓦狗,插標賣首爾。人再多,殺了便是。”
平淡的話語中,卻蘊含著衝天的煞氣與絕對的自信。
澹台明月看著他眼中那深不見底的幽光,仿佛看到了昨夜西郊那片修羅場。她知道,沈墨的決心已定,任何勸誡都是徒勞。她輕輕吸了口氣,道:“好。無論你作何決定,我與你同行。”
就在這時,沈墨眉頭忽然微微一挑,目光轉向靜室的窗戶方向。
“有客到。”
他的話音剛落,彆院外便傳來一個沉穩平和的聲音:
“守夜人玄武,冒昧來訪,請沈墨小友一見。”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靜室的隔音陣法,傳入兩人耳中,顯示出對方精湛的修為和對力量的精準控製。
澹台明月臉色微變,看向沈墨。守夜人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而且來的還是京城分部的最高負責人,“玄武”!
沈墨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仿佛早已預料。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淡淡道:“看來,有人比我們更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