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副族長想也不想就立刻反對,“族長!這不合規矩!他不是我們村裡的人,而且你看他那年紀,早就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族長淡淡地說道,“有這樣的天賦,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族長打斷了他,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至於他是不是我們村裡的人……你覺得,他今天打了聞澄,還能完好無損地走出這個村子嗎?”
副族長心頭一凜,瞬間明白了族長的意思。
族長這是打算……強行把人留下來啊!
他看著下方那個還在喘息的年輕人,神色複雜。
這小子,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族長不再多言,理了理衣袖,轉身準備離開。
“剩下的,交給聞澄自己處理吧。”
下方的廣場上,寂靜被打破了。
聞澄掙紮著,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
他沒有看周圍任何一個人,目光死死地盯著同樣在喘息的張遠。
半晌,他對著張遠,鄭重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輸了。”
他輸得心服口服。
“好小子,真有你的。”聞澄的語氣裡再也沒有了輕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欣賞,“你這眼力,這膽魄,要是從小跟著練,前途不可限量。”
張遠擺了擺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左肩的疼痛讓他直咧嘴。
“彆……彆給我戴高帽了。”
“我對你們那什麼功法沒興趣。”
他撐著地,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看著聞澄:“現在可以確定,你們以後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吧?”
聞澄看著他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多少人擠破了頭想學他們聞家村的功夫,這小子倒好,送上門都不要。
“你放心。”聞澄點了點頭,“我聞澄說話算話。從今天起,沒人會再去找你的茬。”
“那就好。”張遠鬆了口氣,轉身就想走。
再不回去處理一下肩膀的傷,這條胳膊怕是真的要廢了。
“等等!”
聞澄卻又叫住了他。
張遠不耐煩地回頭:“又乾嘛?我都說了,我對拜師學藝沒興趣,你彆白費口舌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聞澄苦笑,“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這裡是村裡的演武廣場,是我們訓練的地方。你一個外人,待在這裡不合適。”
他頓了頓,補充道:“除了這裡,村裡其他地方,你可以隨便逛。”
這算是最後的讓步和底線了。
張遠想了想,也對,總不能真把人家老巢給占了。
他點了點頭,沒再多說,拖著受傷的身體,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廣場。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周圍的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眼神複雜。
嘲笑和輕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好奇。
張遠沒有回自己的住處,他不想讓那個多嘴的丫鬟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
他忍著痛,漫無目的地在村子裡閒逛。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樹下。
這棵樹非常醒目,幾乎在村子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看到它那巨大的樹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