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口,隻剩下張遠和鬱依依。
還是鬱依依先開了口,打破了沉默。
“不請我進去坐坐?”
“啊!哦哦,快,快請進!”
張遠如夢初醒,趕緊側身讓開路。
他領著鬱依依走進院子,心裡還在犯嘀咕,這位大小姐怎麼突然大駕光臨了。
他的小洋房收拾得倒是乾淨,但跟鬱依依平日裡出入的場所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彆。
張遠給她倒了杯水,局促地站在一邊。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鬱依依端起杯子,卻沒有喝,隻是打量著這個小院。
“來這邊有點事,順便過來看看。”
她說的雲淡風輕。
“我打算在這兒住幾天,放鬆一下。”
“噗——”
張遠剛喝進嘴裡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住幾天?
住哪兒?
看著張遠那副活見鬼的表情,鬱依依眉眼彎彎。
“怎麼?不歡迎?”
“不不不,當然歡迎!”
張遠趕緊搖頭。
開玩笑,這位可是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就是……我這兒條件有點簡陋,怕你住不慣。”
“沒關係,我不挑。”
鬱依依一句話,就把這事兒給定了下來。
張遠還能說什麼,隻能認命地去收拾房間。
忙活了一通,總算把房間收拾乾淨,鋪上了一套嶄新的被褥。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張遠看著站在院子裡,好奇地逗弄著旺財的鬱依依,撓了撓頭。
總得管飯吧。
他忽然想起了熊文峰送的那些謝禮,裡麵正好有幾隻個頭碩大的大閘蟹,還鮮活地吐著泡泡。
有了!
“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張遠卷起袖子,走進了廚房。
當他把那幾隻捆得結結實實的大閘蟹拿到院子裡時,鬱依依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大閘蟹?你會做這個?”
“小意思。”
張遠自信一笑。
鬱依依來了興趣,湊過來看他處理螃蟹。
“我來幫你拆一個。”
她拿起一隻螃蟹和工具,興致勃勃地想要一試身手。
結果,現實很骨感。
她對著堅硬的蟹殼無從下手,折騰了半天,蟹腿掰斷了,蟹黃流得到處都是,就是沒弄出多少完整的蟹肉。
大小姐的臉上,露出了氣鼓鼓的表情。
張遠看得直想笑。
“還是我來吧。”
他接過鬱依依手裡的“殘骸”,工具在他手裡仿佛活了過來。
不過片刻,一份完整的蟹黃和蟹肉,就被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了白瓷盤裡。
鬱依依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麼這麼熟練?”
張遠隻是笑了笑,沒解釋。
他將金黃油亮的蟹黃用豬油和薑末爆香。
另一邊,和麵、擀麵、切麵,一氣嗬成。
麵條下鍋,幾番沉浮後撈出,瀝乾水分,再澆上那一大勺金光燦燦的蟹黃醬。
不止如此,他還用剩下的蟹黃和蟹肉,手腳麻利地包了幾個皮薄餡大的小籠包。
一碗蟹黃拌麵,一籠蟹黃小籠包。
簡簡單單,卻香得讓人靈魂出竅。
鬱依依早就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撮麵條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