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說完,看著麵前的兩人。
“我知道,這樣倉促教出來的徒弟,做出的菜品味道,肯定比不上我們親手做的。甚至可能隻有六七成的水準。”
“但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既能保證宴席順利完成,又不用打破你們村子不讓外人進的規矩,這是我們雙方都能接受的最大讓步。”
張遠說完,靜靜地等待著聞天的答複。
這確實是一個大膽的提議。
在一周內,教出一批能做“八珍”的廚子?
說出去誰信啊!
但眼下,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聞天沒有立刻回答。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張遠,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院子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良久,聞天忽然將目光轉向了喬會長。
“還未請教老先生如何稱呼?”
喬會長愣了一下,連忙回答:“不敢當,我叫喬仁,也是個廚子。在咱們這地方的廚師圈子裡,還算有幾分薄麵。”
聞天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依喬先生看,張先生這個方案,可行嗎?”
他竟然把問題拋給了喬仁。
張遠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喬仁看了看張遠,又看了看聞天,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沉吟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嚴肅。
“非常困難。”
“這幾道菜的精髓,不是短短七天就能學會的。天賦、經驗、悟性,缺一不可。”
“但是……”喬仁話鋒一轉,眼神裡透出一股決然,“就像小張說的,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有我們兩個盯著,把流程拆解到最細,每一步都嚴格把關,或許……能有個六七成的樣子。”
“這已經是極限了。”
聽到喬仁這個“非常困難”但又留了一線希望的回答,聞天終於點了點頭。
“好。”
他看向張遠,眼神裡多了一分認可。
“就按張先生說的辦。”
“我們村裡的人手腳笨拙,到時候可能要多麻煩二位了,還請多擔待。”
聽到他同意,張遠和喬仁都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成了!
“那二位看,什麼時候方便出發?”聞天接著問道,“我奉村長之命而來,必須親自把二位帶回村子。”
喬仁剛想說隨時可以,卻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一把拉住正要開口的張遠,湊到他耳邊。
“等一下,小張,這事……我們還得再找一個人同行。”
說完,他也不等張遠反應,直接拉著他走進了院子深處,一副要商量機密大事的樣子。
隻留下聞天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看著兩人嘀嘀咕咕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或者慌張的神色,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院子深處,喬會長拉著張遠,壓低了聲音,表情嚴肅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