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也是這次宴席的主廚之一,現在應該是跟他並肩作戰的時候。
結果倒好,自己在這兒跟打仗一樣,他連個麵都不露。
“我怎麼知道?”張遠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不是負責聯絡的嗎?沒聯係他?”
“我聯係了啊!”韓語琴一臉的無奈和委屈,“我一大早就去敲他的門了。”
“然後呢?”
“然後?”韓語琴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像是在回憶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麵。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根本不在房間裡。他在後山的小樹林裡,正跟著昨天跟咱們動手的那個年輕人學拳呢!”
“什麼玩意兒?”張遠懷疑自己聽錯了,“學拳?”
“對啊!”韓語琴學著喬會長當時的語氣,興奮地揮了揮拳頭,“他看到我,還特高興地喊,‘小韓啊,你來得正好!快回去告訴小張,這邊的事情他先頂著!我找到畢生的追求了!這什麼聞家拳,內功心法,太有意思了!比顛勺有意思多了!讓他彆來煩我!’”
韓語琴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是長輩,都這麼說了,我還能硬把他拽回來不成?”
張遠聽得眼角直抽抽。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撂挑子了?
就為了學什麼破拳法,直接把這麼大的宴席給撂挑子了?
這叫什麼事啊!
“我去!”張遠氣得差點罵出聲,“我當初是腦子抽了才會同意跟他一起來!這老頭也太不靠譜了吧!”
“你才知道啊?”韓語琴斜了他一眼,語氣裡帶著點“你太年輕”的意味。
“喬會長在我們那個圈子裡,外號‘老頑童’,是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
“彆看他年紀大,輩分高,可那些剛出道的年輕廚師,寧願得罪美食評論家,都不敢得罪他。他要是興致來了,能拉著你比試三天三夜的刀工,輸了的人罰你去給他洗一個月的臭襪子。”
張遠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有這種人?
“而且他跟彆的老人家不一樣。”韓語琴繼續補充道,“他常年練武,身體好得跟小夥子似的,最喜歡跟年輕人混在一起。你彆指望從他身上看到半點長輩的慈祥和藹,他沒把你當沙包練拳就不錯了。”
張遠嘴角扯了扯,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精神矍鑠、上躥下跳的老頭形象,頓時感覺一陣頭痛。
“那他怎麼……”張遠指了指韓語琴,“看起來對你還行?”
“哦,那是因為我比較討喜。”韓語琴理所當然地說道。
她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聽話啊,讓他乾嘛就乾嘛,從來不頂嘴。而且……”
她頓了一下,微微歪著頭,看著張遠,眼神裡帶著幾分狡黠。
“長得也還不錯,老人家都喜歡漂亮小姑娘,這不是很正常嗎?”
張遠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自賣自誇給整不會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韓語琴一番。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簡單的運動裝,紮著高馬尾,素麵朝天,卻依舊掩蓋不住那精致的五官和清冷的氣質。
確實……很漂亮。
但他嘴上還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謔,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麵不改色地誇自己好看的。”
張遠輕笑了一下,帶著點調侃的意味。
“臉皮是真不薄啊。”
他本以為韓語琴會像往常一樣,給他一個冷眼,或者乾脆不理他。
誰知道,韓語琴非但沒生氣,反而往前湊近了一步。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張遠甚至能聞到她發梢淡淡的洗發水香味。
“怎麼?”
韓語琴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眼神清亮,帶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你覺得我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