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德的眉頭皺了起來。
“拖拉機？”
“是……是的。”
男人硬著頭皮繼續說。
“然後我們就開車在後麵遠遠地跟著，一路都是山路，七拐八拐的……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
董天德不耐煩地喝道。
“然後人就跟丟了！”
男人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哭腔。
“董少，這事兒太邪門了！那條路我們後來反複確認過，就隻有一條道，兩邊不是山壁就是懸崖，根本沒有岔路！可那輛拖拉機，還有張遠他們，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包廂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董天德死死地盯著他，眼神銳利得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
“你再說一遍？”
“千真萬確啊董少！”
男人快要崩潰了，“我們的人把那段路來來回回找了不下十遍，連個拖拉機的車輪印都沒找到！就跟見了鬼一樣！”
“見了鬼？”
董天德氣極反笑，他緩緩蹲下身，與跪著的男人平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你是不是覺得，編個鬼故事，就能把我糊弄過去？”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在男人的臉上，力道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我最討厭彆人騙我。你最好想清楚了，說謊，是什麼下場。”
男人的臉頰火辣辣地疼，但他顧不上了，隻是拚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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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少，我不敢騙您！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這事兒實在太詭異了，我們兄弟幾個現在都還犯嘀咕呢！”
董天德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很久。
他看到了恐懼，看到了慌亂，看到了匪夷所思，唯獨沒有看到說謊的心虛。
董天德了解自己手底下這幫人。
都是些拿錢辦事的亡命徒，膽子不小，但還沒大到敢用這種荒唐的理由來欺騙自己的地步。
他緩緩站起身，重新走到酒櫃旁，又倒了一杯酒。
事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一輛拖拉機，在一條沒有岔路的盤山道上，憑空消失了？
這他媽是科幻片還是玄幻片？
“行了，你起來吧。”
董天德揮了揮手，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冰冷。
男人如蒙大赦，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這件事，透著邪性。”
董天德抿了一口酒，眼神變得深邃。
“我再給你加派幾個人手，你給我繼續查！給我二十四小時盯著那個聞家村，還有張遠那座破山莊！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鬼地方給我查清楚！”
“是！”
“另外，”
董天德補充道，“山莊那邊，也彆閒著。多找些人，隔三差五去工地上‘參觀參觀’，今天少個零件，明天斷個電線，懂我的意思嗎？”
“明白！董少放心，這次保證辦妥！”
男人連忙保證。
“滾吧。”
男人如獲新生，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包廂。
包廂的門重新關上，董天德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算計。
“有點意思……張遠，你到底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
他喃喃自語。
“不過，你越是特殊，盯上你的人就越多。”
董天德的嘴角，重新勾起那抹冷酷的笑容。
“現在，京城裡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呢。你以為搭上韓家就萬事大吉了？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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