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連忙接話：“大少爺一向是同輩裡的翹楚，這次肯定也不會讓您失望的。”
“但願吧。”
中年人在沙發上坐下，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輕輕吹了吹。
辦公室裡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他換了個話題，問道：“之夏呢？那丫頭怎麼樣了？馬上要開學了吧？”
提起女兒，聞庭淵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又愛又恨，還帶著點無可奈何的頭疼。
“我總覺得，我對她是不是太寬鬆了點。這丫頭，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彆到了大學裡給我惹什麼大麻煩。”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
“老板，您這就多慮了。”
“二小姐人還沒去學校報到呢，名聲早就傳遍整個大學了。”
“哦？”中年人挑了挑眉。
“您忘了？她要上的那所大學，裡麵可有不少都是咱們這些集團的子弟，都是她高中那會兒的同學、學長學姐。”
老者解釋道：“那丫頭在高中就是風雲人物，這名聲被那幫小子一渲染，現在整個學校誰不知道聞家的大小姐要去報道了？惦記著的人，可多著呢。”
中年人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揚起，勾勒出一個寵溺的弧度。
那是一種屬於父親的，帶著點炫耀意味的笑容。
他罵了一句：“這瘋丫頭。”
可語氣裡，卻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辦公室裡安靜了一會兒。
聞庭淵喝了口茶，眼神又慢慢沉了下來。
他像是在思考什麼，手指無意識地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對了。”
他忽然開口。
“最近，是不是有個叫張遠的小夥子，冒頭冒得很快？”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他在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近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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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那個廚子？”
“嗯。”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看著窗外。
“那個叫張遠的年輕人，祖上三代都是聞家村的農民，本人是個廚子，以前專門在十裡八鄉幫人做大席的。”
老者將一份薄薄的資料放在桌上，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解。
“說白了，就是個鄉下來的廚子，沒背景，沒產業，乾淨得不能再乾淨了。”
儒雅中年男子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繼續說。”
“是。”老者點了點頭，繼續道，“前段時間，董家的那個董天德，在他手上吃了個大虧，這事兒圈子裡都傳遍了。可邪門的是，董家那邊居然沒什麼大動靜，就派了幾個小嘍囉去折騰，結果還折了。”
說到這裡，老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
“最奇怪的是，董家的準兒媳，韓家那位大小姐韓語琴，現在就住在那個張遠的家裡！這……這簡直是把董家的臉按在地上踩啊！”
“韓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怎麼會允許自家女兒這麼胡來？這不是明擺著打董家的臉，讓所有人都看笑話嗎？我實在是想不通。”
儒雅中年男子終於放下了茶杯，杯底與桌麵接觸，發出一聲輕微的脆響。
他抬起頭，深邃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不懂。”他淡淡開口，“我們這些所謂的本地老牌家族，底下有一條不成文的協定。”
“小輩之間怎麼打，怎麼鬨，那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隻要不出人命，不掀桌子，長輩是絕對不能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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