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點酒。”唐琬晴的聲音從車裡傳出來，溫和卻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勁兒。
“知道了。”顧景深關上車門，邁巴赫緩緩駛離，尾燈在遠處拐了個彎，消失在路儘頭。
他走到張凡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久了吧？我媽非讓我多喝了碗湯。”
“沒多久。”張凡掐滅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你媽對你是真上心。”
“必須的。”顧景先鑽進出租車裡，“去哪兒吃？”
出租車司機回頭推薦道：“懷江路那有家炒雞店不錯，100塊錢一大盆，送四個小菜，味道絕了！我跟我哥們常去。”
“就那兒了！”張凡和顧景深異口同聲。
炒雞店不大，就五張桌子，牆上貼著紅底黃字的菜單，空氣裡飄著濃鬱的醬香。老板是個絡腮胡大叔，嗓門洪亮：“兩位？炒雞？還是燉雞？加辣不？”
“炒雞吧，快點！辣椒多放！”顧景深坐下就喊，眼睛突然瞟到張凡手裡的塑料袋，“你拎的啥？”
張凡神秘兮兮地掏出那瓶青花瓷：“就喝這個。”
“臥槽！”顧景深眼睛都直了，拿起酒瓶翻來覆去地看，“這酒不便宜吧？”
“當然。”張凡開了瓶啤酒，給顧景深倒上，“這可是市場價1699一瓶的酒。”
“你瘋了？”顧景深壓低聲音，“唐琬晴給你投的一百萬也不是這麼造的吧！”
“滾蛋，我是那種人嗎？”張凡笑了，“這酒可不是1699買的。”
“假的？”顧景深皺眉。
“滾，絕對真的，青花瓷旗艦店剛兌的獎。”張凡掏出手機，點開中獎截圖，“1400買的，中了兩萬塊，相當於白喝還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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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深盯著截圖看了半天，突然捶了他一拳：“你這狗屎運！大學時買瓶冰紅茶都中不了‘再來一瓶’，現在中兩萬？”
“運氣來了擋不住。”張凡得意地晃了晃手機，給顧景深倒上白酒，“嘗嘗？純糧食酒，據說不上頭。”
兩人碰了個杯，聊起大學時的糗事——誰追女生被拒，誰考試作弊被抓，誰在宿舍煮火鍋差點把保險絲燒了，笑得前仰後合。
鄰桌的動靜漸漸大了起來。三個男人喝得臉紅脖子粗，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穿著件皺巴巴的白襯衫，正拍著桌子罵：“媽的，現在的女人心也太黑了！”
“咋了虎子？”旁邊的人給他倒酒，“又遇著難纏的病人了？”
“不是病人，是個小三！”被稱作虎子的醫生灌了口酒，唾沫星子橫飛，“上周找我做孕檢，明明懷的是死胎，胚胎都停育兩周了，非讓我給她出份正常的報告，說給我一萬塊錢！”
張凡和顧景深的笑聲頓住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
“你答應了？”
“一萬塊啊！我一個實習醫生一個月工資才多少？”虎子醫生的聲音帶著點得意，又有點後怕，“我給她改了日期，出了份假報告，誰知道這娘們拿著報告去鬨，說是原配把她推倒流產的！”
張凡的心猛地一沉——死胎、小三、原配推倒……這說的不就是周雨柔和袁沐白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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