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的玻璃窗蒙著層白霧，鍋裡的紅油咕嘟冒泡，把羊肉卷燙得卷曲。顧景深放下酒杯，打了個哈欠：“你們慢吃，我媽催我回家了。”
張凡挑眉：“才九點就催？”
“沒辦法，誰讓我現在是媽寶男呢。”顧景深衝周雨柔擠擠眼，“周姐，凡子就交給你了，彆讓他喝太多。”
周雨柔的臉有點紅，沒接話，隻是給張凡碗裡夾了塊毛肚。
顧景深走後，包廂裡安靜下來，隻剩下火鍋沸騰的聲響。
張凡喝得有點多，臉頰發燙，看著對麵的周雨柔——她也喝了幾杯紅酒，眼角泛著淡淡的紅，卸了妝的臉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連額角那點淡淡的淤青都透著種破碎的美。
“周姐，恭喜你。”他舉起酒杯，“以後就是自由人了。”
“嗯，恭喜我。”周雨柔碰了下他的杯子，酒液晃出細小的漣漪，“也謝謝你，張凡。”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還陷在那段腐爛的婚姻裡，被楊磊和他的家人磋磨到徹底枯萎。
兩人沒再多說，隻是默默地吃著，偶爾碰杯。酒精像溫水，慢慢漫過理智的堤壩。
張凡看著周雨柔低頭喝湯的樣子，長發垂在肩頭，脖頸的曲線在燈光下格外清晰，心跳突然亂了節拍。
他想起第一次在樓道裡見她，眼神裡帶著疲憊；想起她在醫院裡攥著手機聽錄音，指節泛白；想起她在法庭上挺直脊背，說出“我放棄撫養權”時的決絕……這個女人，藏著太多他不知道的堅韌。
結賬時，張凡腳步發飄，被周雨柔扶著才站穩。“我送你回去。”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點酒氣的溫熱。
夜風一吹，張凡的酒意醒了些，卻故意把重量更多地靠在她身上。穿過馬路時，周雨柔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他的掌心，像電流竄過，他猛地攥緊了，她也沒掙開。
電梯裡空間狹小，能聞到她發間的洗發水香味，混合著淡淡的酒氣。張凡低頭，能看到她泛紅的耳垂，忍不住湊近，在她耳邊輕聲問：“周姐，我能……上去坐坐嗎？”
周雨柔的肩膀顫了顫，沒說話，隻是在公寓門口停下時，從包裡摸出了他之前給的鑰匙。
門“哢噠”一聲開了，玄關的感應燈亮起，照亮了散落的編程書籍和半箱可樂。張凡反手關上門，轉身時，周雨柔正好抬起頭，眼裡像盛著星光，看得他喉嚨發緊。
他不知道是誰先靠近的，隻記得唇齒相觸時，她的嘴唇有點涼，帶著紅酒的甜。他像個笨拙的學徒，緊張得手都在抖，還是周雨柔輕輕握住他的手腕，引著他往臥室走。
被子裡的溫度漸漸升高，張凡的心跳得像擂鼓，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本能的悸動。
他是第一次，緊張又莽撞，周雨柔卻很溫柔，指尖劃過他後背的傷疤時，輕聲問：“還疼嗎？”
那是在車庫被打的傷，早就結痂了，可被她一碰，仿佛又泛起奇異的麻癢。
他沒說話，隻是把臉埋在她頸窩，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像找到了失落多年的寶藏。
年輕的身體像蓄滿了能量的引擎，不知疲倦。他在她耳邊喘著氣，聽著她壓抑的輕吟，感覺自己像在雲端漂浮，又像在深海沉溺。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摟著她沉沉睡去，手臂還牢牢圈著她的腰，生怕一鬆手就是夢。
再次醒來時，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帶。張凡動了動，後腰傳來酸痛，才想起昨晚的瘋狂，臉“騰”地紅了。身邊的位置是空的，被子掀開一角，帶著餘溫。
他心裡一慌，掙紮著坐起來，就聽到浴室傳來水聲。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生出點莫名的期待。
腦中係統的提示再次亮起，他昨晚太忙，根本顧得上看。
【每日情報係統】
【等級：v1】
【每日可免費獲取1條基礎情報，付費情報需消耗情報點當前餘額：552）】
【幫助鄰居周雨柔離婚，開啟新生創業之路。任務完結，獎勵情報點500點】
【開啟本卷情報：裁員裁到大動脈，前公司破產。】
“前公司破產？”張凡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沒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