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躺在地上，疼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後腰的劇痛一陣陣傳來，像是有無數根針在紮，他甚至能感覺到內臟在隱隱作痛，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費力。
他想安慰宋知薇，卻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慌亂地摸手機，眼裡滿是血絲。
宋知薇的手一直在抖，好幾次都沒捏住手機，好不容易摸到了，指尖又不聽使喚，按錯了好幾次號碼。
她看著張凡蒼白的臉，看著他額頭上不斷滾落的冷汗，看著他胸口那灘刺眼的唾沫，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爸……爸！”電話終於接通，宋知薇的聲音帶著哭腔，還有難以掩飾的慌亂，“你快過來！來咱們家彆墅！我朋友……我朋友為了救我被人打了，他快不行了！你快點！”
她從來沒這麼害怕過，重生後，她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能一步步讓裴家母子付出代價。
可她沒想到，會把張凡卷進來，讓他受這麼重的傷。
剛才黃毛踹過來的時候，張凡明明可以躲開的，可他卻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直接告訴爸爸，把裴家趕走？”宋知薇抱著手機，眼淚滴在屏幕上，模糊了上麵的號碼，“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就為了看他們一步步跌入深淵的快感，就把張凡置於危險之中……”
張凡聽到她的話，艱難地抬起手，用儘全力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涼，卻帶著一絲力量，讓宋知薇的哭聲頓了頓。
“彆……彆哭……”張凡的聲音很輕，斷斷續續的，“我沒事……你彆自責……”
他想說“這不是你的錯”，可劇痛讓他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隻能緊緊攥著她的手，用眼神告訴她“我還好”。
宋知薇看著他勉強擠出的笑容，心裡更疼了。
她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眼神裡的慌亂漸漸被堅定取代。
她不能再慌了，張凡還等著她救。
裴雲霄、王翠花、黃毛……今天他們對張凡做的一切，她都會加倍討回來！
“你再撐一會兒，我爸安排人馬上就到，還有醫生，我已經叫救護車了！”
宋知薇握緊他的手，語氣儘量平穩，“你一定會沒事的，張凡，你答應過我，要陪我參加奇點的簽約宴的，你不能食言。”
張凡虛弱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靠在她的腿上。
後腰的疼痛還在蔓延，可握著宋知薇的手，他卻覺得心裡踏實了些，或許，這次受傷，也不是壞事。
彆墅裡傳來陣陣歡聲笑語，與門外的冷清和緊張形成鮮明對比。
宋知薇坐在地上，抱著張凡的頭，眼神冷得像冰——裴家母子，還有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今天欠下的債，她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要回來！
遠處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近——是宋父安排人到了。
宋知薇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裴雲霄，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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